黑甲斗篷男诉说的时候,语气虽然平淡,但是蔡圆圆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周身的那股阴沉黑暗在加剧,仿佛要淹没了他一般,情不自禁的,蔡圆圆出手捏了捏他的衣角,示意他放轻松,冷静下来。
黑甲斗篷男感觉到触碰,低眸看了看衣角上的小手,在看不见的角度,扬起了一抹极其温柔的弧度,继续道,“醒来后,我不记得我做过什么,我只是记得当时我正在和红光大战,是的,可是怎么就昏迷了,师傅,师傅死了,我得去好好安葬师傅,祭拜师傅。然,当我回到师门的时候,在山脚下,同门守山的师弟们一看见我就跟见了鬼一样,四散而逃,边逃还边叫着‘魔鬼来了,杀人魔回来啦!救命啊!’我当时就愣了,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认识我了?什么杀人魔?没有人守门的同门,我便自行往山上走去,不一会儿,到了师门的正殿,正殿门前聚满了平日里不出山的茅山真人,真祖,道人,道祖,只是我发现,似乎少了很多人,还没等我多想,那些人就说话了……”
十年前,茅山山门。
“你个欺师灭祖的叛徒,杀人狂魔,你还敢回来?”一位花白胡须的茅山道祖目光嫉恨的看着满身血迹风尘仆仆赶回来的黑甲斗篷男,黑甲斗篷男一阵错愕,“道祖,这是怎么了?您怎么出观了?”
茅山道祖花白胡须一抖,双眼一瞪,“老祖我再不出观,还不让尔这不孝徒孙灭了我茅山几千年的传承?”
黑甲斗篷男更不解了,“道祖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什么话?你这个杀人狂魔,嗜杀师傅,灭杀同门,简直猪狗不如,天理难容,亏我大师兄视你如亲子,一身衣钵驹倾囊而授,你简直忘恩负义!”痛斥黑甲斗篷男的是他师傅的小师弟,黑甲斗篷男的小师叔,平日里待黑甲斗篷男也是极好的,可是连他都叫自己‘杀人狂魔’,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是自己昏迷前做了什么?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师叔,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做了什么了?我醒来后就在山下几里地的瓦房内,我担心师门的安危,还有师傅,师傅他被……”
“够了,你还敢说?你这个真是灭绝人性,我们以前都看错你了,你杀了你师傅还不够,居然还当着我们的面把你师傅碎尸万段了,你的心肠到底是什么做的?”话未说完,便被他的小师叔打断了,这都不打紧,只是他小师叔说的话让黑甲斗篷男如遭五雷轰顶,顿时就踉跄着跌坐在地了。
他把师傅碎尸万段了?怎么会?可是小师叔不会说谎的,他说他是当着他们的面,不是当着他一个人的面碎尸的……怎么、怎么会这样?
黑甲斗篷男跌坐在地,木讷的伸出自己的双手,双眼无神,脸色惨白惨白,脑子里不停的重复着他小师叔说的话,他杀了他师傅,还是残忍的碎尸万段的,那是待他亲如生父的师傅啊!他简直疯了,对,就是疯了,否则怎么会做出这么猪狗不如的事情?
他觉得他该死,后来小师叔似乎又说了什么,好像是他把被他的动静吸引过去的所有师兄弟和长老们也都杀了,但,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杀了他师傅,仅仅这一条,他就该下无间地狱,所以老祖们抓捕他,他也没有丝毫的反抗。
他的小师叔似乎看出来他的不对劲了,不知道对着老祖们说了什么,老祖们的眉头一皱,然后挥了挥手,驱散了众人,然后就几位老祖和师叔们押解着他来到了师门内的祠堂内,膝盖被其中一位师叔一顶,黑甲斗篷男跪倒在地,而当他抬头一瞬间,看见一个崭新的牌位,立在最底下一排,那是他的师傅啊!
顿时,再也忍不住了,黑甲斗篷男失声痛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身边的老祖和师叔们一个人也没有说话,直到黑甲斗篷男哭累了,不再哭出声了,其中一位老祖才发问道,“你有什么需要辩解的吗?”
黑甲斗篷男挂着满面的泪水,缓缓的抬起了头颅,嘴唇微动,“老祖,如果是你们亲眼所见,那么就是事实,我不做任何辩解,也愿意付出生命,这是我应得的。只是我想告诉老祖师叔们,我是被控制了,即便是被控制了,我也不会否认是我亲手碎了我师傅的事实,我该偿命,但是我必须提醒老祖和师叔们,控制我的是我师傅常年禁制在房间内的一股力量,我过几日本就该出山了,因为好奇忍不住才窥探了师傅的房间,却不想我去的时候师傅已经被那股力量吸成了干尸,那满屋子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