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似乎是抓住了什么头绪,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知晓零陵豪族势力的盛大气焰,徐庶才明白过来,怪不得邢道荣这人能力不弱,却只能被破落草为寇呢!
邢道荣一脸苦涩的看向徐庶,“徐先生,你可有把握血洗荆南豪族?说实话,莫说洗劫,刑某被困此处,想要走出零陵北上中原,都没有办法。”
徐庶反应过来,开口问道,“这么多豪门子弟,不事生产,而且零陵荒蛮之地,对外通商不多,他们如何维持生活?”
听到徐庶的喝问,邢道荣一脸莫名其妙的开口说道,“零陵这地方天气暖和,一年可种两季水稻,豪族自可丰衣足食,再加上他们收拢了一些蛮人替他们耕种,生活更不是问题了。”
徐庶猛地一拍脑袋,反应过来,本就是蛮人造反,自己等人不过是推波助澜,到时候只要豪族与蛮人有了矛盾,自己等人岂不是坐收渔利。
徐庶换了一个话题,开口说道,“武陵曹寅勾结蛮人造反,如今长沙、零陵蛮人俱以闻风而动,刑将军,你乃是零陵人氏,你可知道,若是零陵有人同曹寅勾连作乱,谁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呢?”
邢道荣听到徐庶此言,有些急切的开口问道,“徐先生,你说武陵曹寅勾连蛮人作乱?长沙、零陵蛮人也都被人组织起来起兵作乱?”
徐庶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起先只是武陵蛮人起兵作乱,不像我暗中深入以后,发现零陵、长沙的蛮人也有被人组织作乱的迹象,只是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邢道荣破天荒的主动开口,“徐先生,如此情况之下,你还打算血洗零陵豪族,就不怕这零陵郡乱到一发不可收拾了吗?到时候徐先生就不怕镇南将军怪罪?”
徐庶轻笑道,“零陵一众豪族,在镇南将军大军面前,不过土鸡瓦狗耳!自光武中兴以来,这大汉在世家豪族的蚕食下,已是千疮百孔,如大厦将倾,摇摇欲坠,与其一丝一缕的修补,不及破而后立,大乱过后,还百姓一个全新的零陵,到时候岂不快哉?”
邢道荣目光闪烁,“这是先生的意思?还是镇南将军的意思?”
徐庶摇了摇头说道,“这重要吗?刑将军只需知道,镇南将军是立志要做一个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男人!更何况,镇南将军日后,是注定如同光武皇帝,是中兴大汉的不二人选!”
邢道荣倒是看的颇为透彻,唏嘘不已,“纵然大汉再次中兴,谁又能保证一百多年后,大汉不会再次变成如同今日一般糜烂的模样呢?”
徐庶抬头看了看透过洞孔照进洞中的阳光,笑眯眯地问道,“刑将军相信明天有太阳吗?”
邢道荣顺着徐庶的目光看去,看到那熟悉的日光,颇为自得的说道,“刑某久居山中,自然清楚这天气变化,看这状况,明日也定是个艳阳天。只是刑某没想到,徐先生不光胆识非凡,还懂得天象之理。”
“刑将军就别拍徐某的马屁了,说实话,徐某对天象一窍不通。”徐庶带着一抹笑容,如同诱惑小红帽的狼外婆一般,轻声问道,“那不知刑将军,可否看得到明天的太阳?”
徐庶一句话,犹如平地骤起惊雷,让邢道荣恍然大悟,邢道荣放声大笑,开怀说道,“想不到徐先生不光胆识过人,这辩才也堪称当世无双呐!”
徐庶智珠在握,坦然的坐在席上,含笑道,“刑将军,不知可愿随徐某一道,跟随镇南将军左右,开创一个太平盛世?”
邢道荣双目骤然摄出一道精芒,颔首笑道,“徐先生说的没错!刑某也不知道何时这天下才能再次太平,也不知道这天下能太平多久,可刑某相信,只要我等一同努力,大汉终会太平。”
徐庶平静的说道,“可能出了九嶷山,就会有死亡来袭,不知刑将军怕不怕?”
邢道荣一把摘下腰间大斧,拍在面前案几之上,朗声道,“刑某不过一俗人耳!能不能为助镇南将军开创一个太平盛世,刑某心里没底,可有徐先生相助,还零陵百姓一个太平,刑某还是有真个信心的!”
看到邢道荣的表现,徐庶心中不由点了点头,他也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知道将邢道荣的心绪撩拨到现在这样,就差不多了,再过度追捧,容易让邢道荣妄自尊大。
徐庶带着一丝疑惑看向邢道荣,“说了半天,刑将军可知晓,这零陵是何人胆敢做曹寅的同党,勾连蛮人犯上作乱?”
邢道荣略一沉吟,开口说道,“这个不好说,不过依某愚见,最有可能是区、郭、周这三家干的好事!”
蒋钦看到二人这副不疾不徐的模样,心中着急不已,先前邢道荣心思不定,蒋钦害怕扰了徐庶大事,楞忍着不敢插言,刚刚见邢道荣表了态,再也忍不住心中如猫爪子挠着的焦急心思,开口问道,“敢问刑将军,这区、郭、周三家是何来历?”
“湘乡区氏,都梁周氏,始安郭氏,都是这零陵郡内响当当的豪族!”邢道荣开口说道,“中平四年的时候,区星率军起兵作乱,兵逼临湘,当时声势滔天,名震海内,都梁周朝率武陵山中蛮人,始安郭石率桂阳山越,相为呼应,一时间荆南云动,不知你等可还有印象?”
徐庶匝了匝嘴,“你是说被孙坚灭掉的区星势力?”
邢道荣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三家根深蒂固,纵然孙坚平叛,也不敢去动这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