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荀正,看到那和酒放到一起的琉璃酒盏,当下开口问道,“钱公子,不知道你这郁金香,打算多少钱售卖?”
刘奇笑呵呵的伸出一只手掌,“不贵,也就五十金!”
荀正当下含笑说道,“这郁金香颇合我家袁公的眼缘,这家什,荀某做主买了,六十金,不知钱公子以为如何?”
若是荀正兀自买下来,倒没什么大不了,可荀正却偏生要将袁术甩出来,生怕在场诸人有人不知道他是袁术的心腹一般。
袁术与袁绍向来不合,此刻辛评兄弟也在场,都是世家大族出生,更何况这兄弟二人跟在袁绍身边时日也不短了,如何不清楚袁绍心思为人,若是此刻被袁术的人压上一头,那自己兄弟二人回到河北就别想好过了。
辛评当下将头偏过,看向身旁另外一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来过京都一次的韩珩韩子佩,“子佩,你看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韩珩虽然不大知晓袁绍脾气,可这兄弟二人因为嫡庶之分闹得不可开交,若是这兄弟二人能通力合作,此刻这大汉天下怕是已经姓袁了,自然清楚袁术的人现在矛头,自己等人要是不开口,回到河北怕是会受到袁绍责难,最重要的是,这辛仲治心思太过阴狠,将这锅给自己甩了过来,到时候有了功劳,还是这辛家兄弟占便宜,可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自己恐怕就是那个牺牲品。
可是已然到了这一步,韩珩心中也是万分无奈,当下苦着脸说道,“仲治先生,此事事关我河北颜面,万万不可怯懦,如若不然,在袁公面前怕是交代不过去。此乃下官浅薄之言,上边也曾吩咐过,此间事情,由仲治先生一力断决,此事还是需要仲治先生做主,只要仲治先生吩咐下来,下官只管去照办就是了。”
人群之中,当下就有人带着一股子浓浓的川味方言喊道,“七十金!”
荀正眼中带着一抹狡黠的厉色,“兀那汉子,莫非你是打算与我家袁公作对不成?”
谁料那汉子丝毫不惧,同样威风凛凛的说道,“我等做的是公平买卖,某家觉得这郁金香七十金值,那就出七十金买,仗势欺人算什么本事?你要是出钱买,某家还敬你是条汉子,对你口中的袁公还敬上三分,可这大庭广众之下,你竟然仗势欺人,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老夫今日还真和你这小人对上了,你家袁公本领再大,手也伸不到老夫头上来,老夫怕他作甚?”
听到那人的呵斥声,荀正心中一个激灵,当下愤愤的看着那人,咬牙说道,“一百金!”
看到荀正吃鳖,辛评眼中多了一份安定,旋即施施然开口道,“一百二十金!”
先是被人无事,现在更是连袁绍帐下的人都要其压自己一头,同样是颍川士族子弟,荀正如何能不认识辛评兄弟,自然知晓这兄弟二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更何况,自家主子乃是袁氏嫡子,若是被袁绍那庶子给压上一头,自己回到淮南之后,恐怕难以逃脱袁术的指摘,袁术对自己的信任,恐怕要减去大半。
想到袁术所言,不计后果,也要拿下那事物,荀正心中底气更足,反正袁术给自己授权了,现在用区区银钱,就能压袁绍一头,想必自家主子会很乐意。
当下荀正中气十足的开口呼喝道,“一百五十金!”
辛评毫不示弱,朗声道,“一百八十金!”
荀正继续开口呼喝道,“两百金!”
看到厅中众人目光躲躲闪闪的模样,荀正目光在厅中诸人身上扫了一圈,带着几分轻蔑问道,“还有谁?”
到了两百金这个界限,辛评自然清楚,这代表的可是两百把精锐长刀,超过两百金买了那酒去,袁氏袁绍听到了,难免嘲讽一番自家这做事不长脑子的弟弟,自己等人还会因此受益!
当下辛评乐呵着拱手道,“辛评恭喜荀先生,能替袁术那家伙拿下这郁金香,辛先生果真是好计策,辛某佩服!佩服!”
荀正冷哼一声,丝毫未曾将辛评的话放到心上,就在此刻,一名青衣仆童走到近前,将一纸请帖递到了荀正手中,“荀先生,我家主子看你出手阔绰,夜间另有宝物请你观赏,还请荀先生赏脸!”
荀正侧过头看着那青衣仆童开口问道,“你家主子何许人也?”
那青衣仆童拱手道,“荀先生,恕难相告,等见到我家主子,你自然就清楚了!”
荀正继续开口问道,“那你家主子夜间鉴赏的宝物是何等宝物?”
那青衣仆童一板一眼的说道,“荀先生,我家主子夜间所要请诸位前去鉴赏的宝物,大多是玉石珠宝,以及一些上好刀剑而已!”
那青衣仆童的一句大多是玉石珠宝,意有所指,是在告诉荀正,他想要的那件事务,和自己有必要的关系,看来,晚间自己是得缓缓行回去了。
看到荀正受到如此礼遇,在场诸人登时哀嚎遍野,荀正这礼遇,不知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韩珩与曹昂等人,这才明白过来,刘奇所说的机缘是为何物!
荀正当下颔首道,“有劳小哥儿了,烦请回去转告你家主子一声,就说荀某必定准时赴宴!”
端坐在场中的戏志才,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将众人的表现一一都收入眼底,看到曹昂那带着几分紧张的神色,戏志才不禁撇了撇嘴,小子,得罪谁不好,你偏生要得罪我家主公呢!
臧洪目光闪烁,不知道在一旁想着什么,或许此等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