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兴说道:“就住这院里来,我们连车占两间房吧。”小二说道:“也好。”杜文兴说道:“把马叫人遛遛去。”三人住了那间北房,车夫另住一间。小二送进水来,杜兴洗完了脸,三人吃茶。忽听院中说道:“呔!这是哪位的镖车,什么人保镖?出来见见我!”丁茂正要喝茶,听到有人找保镖的,一转身出来说道:“哪位呀?”
望院中一看,见有一人,年约十八九岁,面皮微白,细眉毛,大眼睛。一见丁茂问,就说道:“你是保镖的?好哇,我正找你,你有什么能耐敢保镖?今日这镖我留下啦!”丁茂大怒,说道:“你有什么能耐,敢说此大话?你是要找死吗?”
这少年人就是呼平,因为呼安说玩笑话,把他激恼了。呼安说道:“大哥,你也是好练武艺之人。你看现在保镖的来了,你要是敢和他说句大话,我就服你!”呼平说道:“我去叫他出来,你看怎么样?我就叫你瞧瞧!”说着,跳到院中,叫喊着,见丁茂出来,便说道:“朋友,你也别保这现眼的镖啦,我看你有什么能耐!”
丁茂气往上升,跳过来要抓胡平。呼平一闪身,一纵步,一拿他的手腕,往怀里一带,说道:“你给我倒下!”一个绊子,丁茂倒在地上。杜兴见了,勃然大怒,说道:“哪里的小辈撒野!我来拿你!”呼平自幼跟着少将军练过武,艺高人胆大,哪里服人?见杜兴过来,他就说道:“你休要逞强,我叫你也倒下!”
杜兴不慌不忙的奏过来,一照面就把呼平扔在地上,不能起来。呼平被杜兴按倒要打,呼延少将军听见,连忙出来说到:“不可,我来也!”后面四五个家人跟随,来到杜兴的面前,说道:“客官不可,这是一个无知的家人,他冒犯尊驾,还请见谅。”呼安怕呼平挨打,说道:“这是我家少将军!”
杜兴说道:“原来是少将军,这是尊驾的家人?”呼延丕显说道:“你休要见怪,他一时无知,我来赔罪!”杜兴见少将军和颜悦色,气也没了,于是放开呼平,说道:“多有冒犯了。”呼延少将军说:“好说。”给杜兴作揖,带呼平回转东上房。
杜兴方要进屋,听见店门外马蹄声响,有人说道:“这里很好,还有镖车在这里哪。来人,把镖旗给他拔下来,我看他怎么样!”杜兴听见一愣,望外一看,但见店前有二十多匹马,围绕着三位骑马的人,带四辆马车,前呼后拥进了店,下马进了北上房。那三位为首的,正是马承隆、马猛泰、黎青珑三人。
他们是讨令单行,带二十名差人来四方镇,三人住进了北上房。方洗完脸,只见呼平送进一罐由京中带来的好茶叶,说道:“三位大人,我们大爷住的是东上房,要在这里看热闹呢!”马承隆说道:“好,我也是要住这里看热闹的。”呼平回去,少将军过来见过马承隆,四人谈了一会话。
这时只听门外嚷道:“店家,里面有洁净的房间吗?”接着进来了一个老道,身高九尺,膀窄腰圆,背后斜插一口宝剑。小二即带着他进了后院。正午之时,忽听“当当”钟响,又从外面进来了一个陀头和尚,身高一丈,膀窄腰圆,一张紫黑脸,粗眉毛,大眼睛,肩头之上扛着一条铁扁担,一头是一块石头坠,一头是一口大钟,重有一百二十斤;手拿木锤,连打几下钟,口念“阿弥陀佛”,来至院中。
马承隆看那和尚甚是雄壮,威风凛凛。看罢那和尚,心中说道:“好一个雄壮和尚,真英勇!”见那和尚把钟放下,朝着东上房念了声“阿弥陀佛”,磕了三个头,又往北上房磕了三个头。小二来至和尚面前,说道:“我们掌柜的有话,给你预备素斋,你现在去吃,还是回头吃?”那和尚说道:“我现在就吃吧。”西边天棚下有张桌子,和尚过去坐下,那小二送过面来。
和尚吃了几碗,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马承隆把跑堂叫来问道:“这和尚化什么哪?”小二说道:“化什么?化修四方镇北一座小铁善寺。他化这里人捐资重修,已经化了一年了,那和尚工夫到也好。”马承隆说道:“你们这店常舍斋吗?”
小二说道:“我们掌柜的姓李名春,是位学而未成的名士,家大业大,开了这座店。那西边上房后就是他的住宅,修的整齐甚好。他今年五十五岁,没有儿子,只有一位千金女儿,也在读书。我们李掌柜是个文墨人,爱交朋友,也是世路通达之人。”那马承隆一听,心中甚是仰慕,想要见见这个人,又不得其门而入。小二说完,就走了。
只见李春和那化缘的和尚说话,见小二过来,问道:“东上房住的什么人?北上房是什么人?”小二说道:“东房住的是大宋营的呼延少将军。北上房我看也是作官的,身着便衣。他带着的二十个马兵,是差官模样打扮。”那和尚说道:“听说高将军带人马至西川,帮马楚王爷剿那武恩,也许是高将军那里的人。”
那李春说道:“伙计,你去问问他那些跟人,是作什么的。”那和尚站起来,说道:“我要告辞了。”李春说道:“不送了。”那和尚担起那钟来,撞了几下。他才往外走,店外进来一个秃老头,年约七旬,精神百倍,身高六尺,光着头未戴帽子,连一根头发都没有;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在店门内一伸手,把那陀头和尚抓住,说道:“老蜜春万坨岔窑在哪里?”
那和尚说道:“施主,你的话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