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天霖坐在汽车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电话是打给“皇子”扒房的王经理,要求一张靠窗的双人桌。也不知道王经理说了些什么,乔天霖皱了皱眉:“我八点左右才到,怎么会没有?”
王经理在电话的那头拍着脑门:“八点才到?不好意思乔总,我以为您马上就到了。八点完全没问题,我想办法给您留位。”
听到王经理这样的回答,乔天霖才舒展了眉峰,放下手机。他过来“摘星苑”原本只是想看看她,现在人是已经看到了,可不知怎的,仍是觉得不够。于是他说一起晚餐,更甚至是一起过国庆。邀请的话语说出口,是那么的自然随意,可谁又会知道谁又会明了他内心的矛盾?
“皇子”扒房是深城出名的牛排城,平时的客人就已经很多了,到了节假日更加是要提前几天预约的。扒房离深城市中心不近,乔天霖的车速已经很快,可仍然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儿站在“皇子”的门口,抬眼望去才知道这里为什么要离市区这么远。眼前的这幢楼应该有**层吧?从顶层到底层都闪着大大小小的“皇子”扒房的招牌。扒房外,有好些个保安在指挥着车辆的停靠,看来这方圆几里的地方都是他们的停车场,在深城市中心恐怕是找不到这样大的空地来停车了吧?
乔天霖停好车便带着儿走进扒房。扒房的门口是制服整齐的服务生,礼貌地半鞠躬欢迎他们的光临。扒房的门内是满眼金碧辉煌的灯光和五彩斑斓的彩带鲜花,衬得整个大厅亮堂得明晃晃。
儿偷偷瞧了瞧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乔天霖,心想,到底又是自己疏忽了,连最起码的礼节都给忘记了。说好了是吃牛排的,那肯定是来西餐厅了。来西餐厅,怎么都应该梳个美发穿条长裙再蹬一对七寸以上的高跟鞋吧?哪有这么随意散漫的穿着?儿心里懊恼着,看着电梯内壁一尘不染的镜子里清汤挂面的自己,觉得简直不忍直视。
可乔天霖却并没有因为儿的打扮而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他仍然是从容淡定的表情,洒脱坦荡的姿态。电梯在餐厅的顶楼停了下来,他们出了电梯,站在电梯门口的服务生问:“欢迎光临,请问先生有没有订位?”
乔天霖微一颔首:“靠窗的9号台。”
服务生听了便领着他们走到了桌前,然后帮他们拉开椅子请他们入座:“我先去给两位准备柠檬水,需要点餐的时候叫我一声就可以了。”服务生说完便退了下去。
儿坐了下来,环顾四周,优雅整洁的餐台布,暗香浮动的鲜花,喁喁私语的情侣,不明不暗的室内光线,轻轻缓缓的古典音乐。这么好的环境,恐怕是高消费的场所。儿随手打开餐牌,心里面“呀”了一声,果然是贵得离谱。
乔天霖问:“想吃哪种牛排?”
儿翻看着那些色泽鲜艳的餐页,指着其中的一款牛排说道:“就这个,跟意粉,蘑菇汁。”
乔天霖点了点头:“想吃什么甜品?”
儿想了想:“酸奶水果捞吧,助消化。”
乔天霖扬手,服务生便过来写了餐单。不一会儿,餐包饮品和红酒也一一端了上来。乔天霖问:“饿了吧?”
儿“嗯”了一声:“是有点饿了。”早上的那碗面是十二点前就吃了的,距离现在已经八个小时了。
乔天霖将餐包推到儿面前:“先吃两个餐包,牛排还要等等。”
儿点头,伸手拿了个餐包掰开,又撕开小盒装的芝士,用餐刀起出一些擦在餐包上。她伸手拿餐包的时候,乔天霖看到了她手腕上的淤痕。他的心头一紧,便问道:“伤还没好?”
儿正吃得滋味,被乔天霖这么一问,不由得急忙咽下口中的餐包,抬起手臂,反问道:“你是说这里?”
乔天霖看着她:“有擦药酒?”
儿怔了怔:“药酒?不用了吧?再过一些日子它就会自己褪淤的了。”
乔天霖叹道:“原来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难怪去到酒吧被人骚扰也不懂得保护自己。”
儿不服:“我有保护自己的,只是那个醉鬼缠着我们不放。”
乔天霖道:“如果会保护自己,就不会被他缠上了。在那样的场所,一定要眼明心快,看到有人不对劲地朝你走来就赶快躲开,而不是等到他捉住你的时候你才去逃避。‘不醉’是间正规的酒吧,这次你还算走运,如果真进了那些三流的酒吧,后果不堪设想。”
儿想,这次的确是好运气,出了事遇到了乔天霖,他责备自己也是没错的,谁让她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进了酒吧?虽说实际上是因为他刺激了她,她才进了酒吧,可两只脚长在自己腿上,她确实是没对自己负责。这么想着,儿也就不再反驳:“我以后会注意的了。”
看着儿微微低下的头,乔天霖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便把红酒杯推到她的面前:“试试这红酒,果香很浓。”
儿握着高脚酒杯,轻轻地摇了摇,看着那诱人的红在杯上留下圈圈挂壁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庆祝?又是红酒又是牛排,好像很隆重的样子。”
乔天霖抿了一口酒:“他们的牛排做得很地道。”
儿想,这就是典型的答非所问吧?却又听他在问:“来深城也半年多了,各方面还习惯?”
儿连连点头:“挺好的,很习惯,同事们都很好。”
乔天霖“嗯”了一声又道:“家里知道你换工作了?”
儿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