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先进来能挑个好座位,就显得尤为重要。
因为一旦坐下,直到交卷都不许起身。想要方便的话,大的就别说了,直接会考官黜落;而小的,就要拿桌子下面的瓦罐,就地解决。
人一天至少要两泡尿,五百人就是一千多泡,考场上的气味可想而知。且不乏有不小心把尿罐踢倒者,简直骚不可闻。
这要是坐在了下风口,人都能给熏晕了,哪还有心思答卷?所以,宋端方才想着照顾一下,想不到何瑾还不领情,他哪能不觉得委屈?
而何瑾,不由也觉得冤枉了宋端方。
但他同时深知对于这种家伙,就不能给什么好脸色,便又道:“就不知道先放进去几个,再唱我的名?如此既不耽误挑座位,也不显得那么扎眼”
宋端方顿时一脸的谄媚,道:“司刑高明,本官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
李学正愣愣听着两人的短暂交流,心中不由震惊万分:我的老天啊,光知道何瑾在衙门里厉害,没想到竟这般厉害!
堂堂的从六品同知,衙门的二老爷,好似还要看他的脸色行事老天保佑,他一定要考上秀才啊,否则一旦迁怒州学,老夫哪里顶得住?
到了考场,何瑾就选了个上风口的好位置。放下考篮,摆上试卷和笔墨砚台后,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不亲临此境,永远不知道这种一步天堂、一步地狱的感受。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科名榜上,前进一步就是人上人,后退一步就是人下人。
任你使出十八般手段,鱼有鱼路,虾有虾路,入场无悔。在全民狂欢的盛宴里,这就是最大的公平!
终于,三通鼓声响起,何瑾从入定中醒过神来,睁开了双眼。有礼房的小吏举着一张牌子,在考场中来回走动,牌子上就是这次县试的考题。
等小吏走的近了,何瑾定睛望去,木牌上面贴着白纸,用朱笔写着“吾十有五而志于学等一章”和“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等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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