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懒得争辩,直接又道:“可宗师认为学生不适合当官理政、牧守一方吗?”
这话立时让王华脸色凝重,仔细打量了何瑾一番后,他才叹口气道:“陛下选你为太子伴读,本官自打探了你的过往。”
“平心而论,你若不那么贪婪狡诈,心术不正,为官自能造福一方,惠泽百姓。甚至,日后登阁拜相,经邦济世,也不是没有可能。”
“先生谬赞了。”何瑾谦虚地施了一礼,道:“可学生倘若被八股制艺挡在了门外,又当如何?”
话题到了这里,王华也只能实话实说了:“你自不必担忧,陛下钦定你为太子伴读。只需你再忍耐几日,磨炼技艺,本官再略微放些水,评你为院试第一,再推举你入国子监,一切自会水到渠成。”
“所以,先生这几日如此摧残学生,为的就是想学生院试时,写出篇不错的文章,以堵天下士子悠悠之口?”
王华老怀甚慰地一点头,道:“你终于明白了本官的苦心。”
到这个时候,明显就是两人达成共识,一笑泯恩仇的节奏。
可想不到,何瑾听了这话后,先是也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忽然便怒了,大叫道:“就这么点屁事儿,用得着如此吗?!”
“我早先已费尽心思打出了才名,做好了铺垫,院试你又是主考。只要咱俩商量一下,早就解决了!”
“怎么可能!”王华不由否决,道:“贡生名额人人觊觎,你若拿不出一篇合格像样的文章。岂非会令河南士子心怀不满,掀起一场士林动荡?”
谁知,何瑾冷冷一笑,道:“王宗师真以为,我写出一篇不差的文章,那些士子就不会心怀不满了吗?”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的文章就算写得再花团锦簇,该找麻烦的还是会心怀不忿。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让那些士子,连找麻烦都寻不到借口!”
王华悚然一惊,不得不承认:何瑾说的对!
由此,他下意识问道:“润德,难道说你已有了办法?”
“当然有。”何瑾这才拎起一块儿核桃仁儿,扔进嘴里:“我就常吃核桃,所以脑子好。王宗师,你确定不来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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