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踏足京城地界儿,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两排林立的店铺酒楼,热闹嘈杂的叫卖吆喝声......何瑾忍不住地,深吸了一口这繁华的气息。
然后,他忽然就跟中毒了一样,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果然,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牛马粪味啊......”
没办法,京城繁华的同时,自然也车来车往。
这时代的车虽不产生尾气,却会生产“粪粪不平”之气。离皇城御道的地界儿还好些,会有人专门儿负责清扫,可在这外城的地方,想闻不到马牛粪味是不可能的。
然后,一行人就在一家酒楼里换好了衣裳,尤其何瑾更是还易了一下容:还是没办法,如今他可是京城所有读书人的公敌。招摇过市的话,就算引不来一场刺杀,也会引来一阵小型的骚动。
众人随后又向着时雍坊的府宅走去,当然轻车熟路。
可身旁的陈明达似乎憋着什么话,最终忍不住问道:“老大,为何你开设镖局,都不忘绑票儿那些壮劳力?如今生意做得那么大,难道还缺那几个钱吗?”
这话落下,其他人也都好奇地看了过来,显然这个问题他们也很疑惑。
“憋了十多天,你们就好奇这个问题?”何瑾顿时惊叹了,感慨他们的忍耐力,目光也很是慈祥。
可就在众人等着他会说出什么温情解释的时候,他忽然又一变脸,跟周扒皮一样叫道:“废话,你以为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绑票儿那些壮劳力,不仅能让社会更加安定,还是教育他们重新做人。最最重要的是,真不用付给他们一点工钱啊!”
这样的回答,登时换来了众人的一阵腹诽。不过,何瑾一点都不在意,总不能将自己的真正目的说出来吧?
无论是鼓山还是西山,只要从事洗煤和烧水泥工作。得尘肺矽肺的概率,可比正常人高十几倍。
而在那里工作的劳工,除却干活儿无论多热也要戴口罩外,何瑾给他们签订的合同,也跟徙刑一样最多三年。
三年之后,哪怕劳工再想干,矿山也不收了。如此一来,劳工的肺有了自净时间,是不会受到多大伤害的。
可为了保持自己‘佞臣奸贼’的人设,何瑾却不能将这等充满人性柔情之事说出来。否则的话,别人都将他当好人了,那还怎么能行?
也正是因为如此,导致矿山那里的劳工缺口极大。逼得这位周扒皮一有机会,就想着去祸祸那些好吃懒做、异想天开的家伙们。
一路就到了府宅,里面虽然冷清了些,但也是有管家和仆人打理的。然后何瑾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有丫鬟送来了热茶和点心,还贴心地给他按摩起来。
众人一看如此腐败的模样,不由都面露酸气。
然而没想到,何瑾却突然开口问道:“此番忽悠朝廷出兵,援助蒙郭勒津部落一事,你们可有什么法子没?”
众人早就习惯了老大的无所不能,此时听到他竟然向自己询问,众人一时不由有些惊诧。可惊诧过后,眼中就止不住冒起了小火苗。
最先开口的是端木若愚,美滋滋地捧出一本账簿,道:“老大,咱这次在塞外的生意,做得可极是漂亮。”
“我粗略估算了一番,这一进一出间,皇家、勋贵武官、皇亲国戚的利润,至少能翻上三翻。等那些牛羊、皮革、药材、宝石运回了京城,还有什么办不成的?”
“你的意思是,拿着这些直接向朝廷邀功?”何瑾登时就笑了,道:“可别忘了,那些文官们别说吃到肉,就是连汤都没喝上。”
“这要是光明正大地邀功,文官集团看到我们这一伙子赚得盆满钵溢,还不拼了老命地阻止?”
“怕什么!”刘火儿就不服气了,道:“老大你为朝廷赚来了钱,还用来改革兵制,使得大明军威雄起眼见有了希望。”
“凭着这样天大的功劳,提议朝廷出兵襄助蒙郭勒津部落,对抗小王子又有什么错?”说着,他还又补充了一句:“更何况,老大还可以联合那些勋贵武官、皇亲国戚们一起上奏疏。”
一听这样的语气,何瑾都有些不认识地看向刘火儿,道:“火儿,平时也没见你怎么读书啊......”
刘火儿一听这个,登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羞涩地摆手道:“哪里哪里,我平时也是有偷偷读的。”
然而,何瑾后面一句话才出口,道:“怎么你没读书,脑子也坏掉了呢?这等啥都不管、反正就是硬刚的做法,分明就跟那些冒傻气的官员一样......”
“老大,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人家难道说的不对吗?”刘火儿就不乐意了,脸色幽怨极了。
何瑾却嗤笑一声,看着他那样子道:“东施效颦,我幽怨时有那么用力浮夸吗?一点都不可爱,把握不到精髓......”
刘火儿刚想反驳,可何瑾又抢在他前面,道:“朝廷可不是我开的,甚至陛下也不可能再来一次廷杖。否则那些官员不怕,我也会害怕。”
“毕竟陛下今日会廷杖文官,明日就可能将我杖毙当场。我只希望陛下当个聪明的昏君,可不想让他当个享受权力滋味的暴君。”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出口,手下这些人脸色没一个有变化的:跟了何瑾这么长时间,他们早就习惯了何瑾的胆大,也只会效忠何瑾一人。
“你刚才说的那种法子,的确也算是一种法子,不过却是最笨最不可能成功的法子。做事情的目的就是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