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轰鸣之下,李言不由诧异地扭头往鼓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杆三角形的旗帜左右摇晃,看得李言一愣。
遥遥望去,舞旗的人正是一身甲胄,却不带头盔,任由马尾左右晃动的关鸠。
白旗?哇,不是吧?我在这里杀得那么卖力,我都还没想着要投降,最多只是升起了一丝丝的撤退念头而已,你这个副将就开始替我自作主张的想要投降了?自己长那么大,还真就没认输过呢!
李言顿时愤恨不已,不但没有松开手中的帅旗,反倒紧紧握住了枪杆,再次扫落了一两个蛮人骑兵。
可李言却瞥见身边的关河与其余的云麾军,全都是不但没有因为关鸠举起白旗浮现什么懊恼气愤之类的神情,反倒眼睛一亮,好像升起了什么不得了的希望一样。
不是吧?你们关家军都是这种见势不妙就能投降的家伙?
可没等李言回神,关河扭头就道:“将军!随我暂时后撤。”
随着厮杀,李言也有种脱力的感觉,自然不能再用旗枪扫得其余人不敢近身,关河自然而然就跟李言并马而立的应对潮水般的蛮人,这面对面的说话,李言听了个一清二楚,但还是诧异道:“后撤?”
关河连忙道:“小姐示意我们结成方阵,末将觉得咱们还是听从她的指挥比较好,这样才能打赢这场仗。”
李言甩开几个趁着关河说话时靠近的蛮人,连忙诧异道:“打赢?关鸠她举白旗,不是让你们投降么?”
听闻李言这话,关河一下就愣住了,连忙回神后,高声就笑道:“哈哈哈!将军,在关家,你能找到千个!万个死战到底的将士,但你绝对不可能找到一个降卒!”
李言微微一愣,只见四周原本散乱各处的云麾军纷纷中纵马往一个方向杀去,不由微微皱眉,难不成关鸠藏着什么反败为胜的手段不成?
可李言却没有过多的深思,轻轻夹了夹马腹,跟着关河就并肩也往一个方向杀去。
没一会,云麾军就聚集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个方阵,相互照应,一同应对那些冲杀过来的蛮人。
关鸠纤瘦的身形将那白旗一丢,又拿出了一杆赤色旗帜,往左一挥,只见战场上左边的几个方阵顿时汇集到了一起,从上往下看,缓缓由正方形变成了一个箭头。
一柄柄关刀配合之下,接连得密不透风,那些跟李言一样摸不清头脑的蛮人想要冲散云麾军,却根本不能靠近分毫。
只见关鸠手上的旗帜又变成了黑色,往右边挥舞,李言右侧的那些方阵纷纷开始以一个弧形开始扩散,顿时,那黑旗又换成了一杆青旗,上下舞动。
关河从李言脸上的茫然看出,他这位将军似乎不懂这些战场上的指挥术语,连忙提醒道:“将军,小姐的意思是,让我们这些方队将被咱们围在圈内的这些蛮人先处理掉。”
李言一愣,见右边的方阵越散越大,但却汇聚成了一个大圆,不由无奈笑了笑,只能按照关鸠的意思,手中的旗枪一挥,高喝道:“杀!”
再一次的一马当先,随后就是数百骑云麾军紧跟其后,与此同时,那突然在战场中出现的圆,也越来越小。
帅旗在由云麾军围成的圆内横冲直撞,大杀特杀,由被围在圆中的蛮人不算太多,不多时就被李言等人一一斩落马下。
一杆青旗再次迎风舞动,原本那驻留原地不动的锐阵,一下就开始冲了出去,一直冲出了圆外,到圆外就是一阵砍杀。
李言一脸疑问的看向关河。
不用李言开口,关河连忙道:“将军,现在是咱们换气的时间,养精蓄锐,等圈外的兄弟实在坚持不住的时候,再跟他们替换。”
李言顿时恍然,放任云麾军跟蛮人自由厮杀下去,实力相近之下,汉人的体格确实不能比这些蛮人健壮,硬拼定然是云麾军先脱力,到时必然是必败无疑,可随着布了这样的阵形,可以让云麾军在厮杀中能有机会休息一会,好恢复体力,这样一来,若是耗下去,云麾军反倒是增加了很多取胜的几率。
看着身边的云麾军全都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李言跟着也开始缓缓调整起自己的呼气节奏,但目光始终落到战场之上。
围成圈的云麾军自然是收到了圈外无数蛮人的进攻,但这些云麾军却不是静止不动,而是不停的纵马奔走,蛮人直冲过来,绝对不是跟同一个云麾军交手,互换之下,自然会有人能够暂时换气,而且即便有人露出了破绽,身后或者身前的兄弟立刻就会抽手救援。
是在补救不了,被蛮人斩落马下之后,那无人驾驶的马匹依旧跟随着大部队一起狂奔,除非能大片斩杀这些围成圈的云麾军,否则圈外的蛮人绝无冲进圈内的可能。
而虽然蛮人总体人数要比云麾军多,但结阵的云麾军并不是全部,很多依旧分散在外,跟蛮人纠缠,似的蛮人不可能以全部的兵力来冲破这个突然形成的阵形。
关长风那小子自然就是始终在圈外厮杀的将士之一,好像他还是负责给大部队争取换气时间的领头一样,秉着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走的原则,带着圈外的云麾军横冲直撞,绝不拖泥带水的跟蛮人做过多的纠缠。
不过李言看得出来,这小子始终对那蛮人的首领念念不忘,无论怎么拖延,有意无意的总会折返到那蛮人首领附近,找机会就砍上几刀。
只是这蛮人首领极为厉害,无论是偷袭或者硬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