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凑到一起看信,略显十分亲昵。
倒是关鸠美目闪过一丝狡黠,发现了李言的局促,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眼眸中闪烁着别样的光彩。
只是随着李言全身心的将思绪溶入手中的密信中之后,不再理会这跟自己贴得很近的关鸠,自然没有发现关鸠的异样。
突然,李言持着密信,走到一边,折下了一根树枝后,就在一别并未被踩踏过的雪地上写写画画起来。
关鸠落到渐渐成型的印记,不由诧异道:“这好像是地图?”
李言轻轻点了点头,手中的动作却没人停歇,那树枝指着刚刚画好的地图就道:“你看,这里是大华,这是沧溟,这是枭国。”
虽然地上的图画只有些大概的轮廓,但也具备了这么个意思,关鸠自然就点头轻声道:“然后呢?”
李言指着雪地上特意排放的一颗石子,沉声道:“这里是京城,可以说是当今天下风起云涌最中心的位置。”
关鸠沉思片刻,皱眉道:“然后呢?”
李言无奈笑了笑,“不知道你又没听说过风暴正中间的位置往往都是风平浪静的,只有外围才是风起云涌。”
关鸠微微皱了皱眉,不解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你看啊,当今天下,就跟一个巨大的风暴一样,京城就是这场风暴的暴风眼,对比与风暴外围,真是可以说分风平浪静啊。”
关鸠无奈道:“我还是不懂。”
李言没好气道:“密信中不是说了嘛,福王现在并不在京城,反倒跑到江南那边去了。”
关鸠一个愣神,一时间似乎好像要抓住什么似的。
“没道理的,布局之人,为何要把自己陷入险地,而不老老实实的待在最风平浪静的地方呢?”李言拿起又拿起一块石子放入地图中,,喃喃自语道:“江南……”
关鸠微微皱眉,记起密信上所说南边各地藩王,都因为大华跟沧溟的战事打起,蠢蠢欲动,目光不由落到李言所画的地图南边的位置,轻声就道:“你怀疑南边那些藩王蠢蠢欲动是福王搞出来的?”
李言微微眯眼道:“大华疆域辽阔,虽然说是举全国之力讨伐沧溟,但实际上自然不可能真的算得上是举全国之力,毕竟有很多兵力都距离甚远,即便有再多的精兵强将,那也是鞭长莫及。”
关鸠没好气道:“北边的精兵强将大多都已经加入了战斗中,南边那些藩王因为距离太远,而且大华南边还接壤着大大小小好几个国家,自然是只能让他们继续稳固后方,以防那些小国趁机来犯。”
李言微微摇了摇头道:“可你不觉得奇怪么?福王这个时候不在京城好好呆着,好遥控北方的战局,没事跑到南边去做什么?”
关鸠一脸的不耐烦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言无奈笑了笑,缓缓指着那颗代表京城的石子,缓缓道:“我们先来假设一下啊,京城里面有着福王最终的目的,皇位,要如何才能得到呢?”
关鸠顿时翻了个白眼道:“你这话不怕被陛下听去了,他砍你脑袋吗?”
李言瞪眼就道:“拜托,我现在可是费心费力的在帮他抱住他那个位置,若是他就这点肚量,早就被人赶下台了好吧。”
关鸠无奈道:“这样的假设,我可做不来。”
李言讪讪撇了撇嘴,自顾自道:“既然如此,那我来假设,你提出意见好了。”
关鸠无奈点了点头后,只见李言用树枝在雪地上划出一条长长的竖线道:“咱们先把福王南下放到一边不理,先猜一猜北边的战事,首先,把这条路比作秦直道。”
关鸠轻轻点了点头。
李言摸着下巴道:“我从你那便宜师傅那里得知,福王意图想要重现十年前兵临京城的局面,甚至让这一次蛮人攻破京城。”
关鸠闻言顿时一惊,连忙道:“此话当真?”
李言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分析道:“那么蛮人兵临城下定然会选择这条秦直道作为行军路线。”
关鸠微微皱眉,不解道:“你说这些做什么?”
李言没好气道:“知道什么叫逆推么?”
关鸠一脸茫然,李言翻了个白眼,缓缓道:“就是从以知的结果逆向推断事情的发展,就比如你饱了,可以推断出你刚刚吃过了,然后在茫茫推断你吃了什么。”
关鸠顿时不可置信道:“你想慢慢往后推,猜测出福王到底在沧溟这里设下了什么陷阱?”
李言轻轻点了点头,看着雪地自顾自道:“想要走秦直道围攻京城,那必定需要跨过长城,我询问秘谍司,大华进军之后,边关各个州郡的情况与是否还有驻军,就是这个理。”
关鸠微微眯了眯眼,缓缓重复刚才从信上得知的消息,“除云州还有五万驻军之外,其他州郡为了凑足七十万大军的人数,剩下不到一两万人。”
李言眯眼笑道:“那么每个州郡只有一两万人能否抵挡得住蛮人大举入侵呢?”
关鸠皱眉道:“看情况吧。”
李言哦了一声,诧异道:“这还分情况?”
关鸠缓缓道:“得看有多少蛮人大举入侵,得看是从沧溟方向还是枭国方向,得看永王带领的七十万大军到底能取得怎样的战果。”
李言摆手笑道:“永王会取得什么样的战果,咱们先不做理会,我就想知道,如果是百万蛮人大军入侵,从沧溟方向入侵会如何,从枭国方向入侵又会如何?”
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