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利草堂不咸不淡地撇了费听严一眼,随口就道:“你是在怀疑老夫的眼睛,觉得老夫看错了?”
费听严顿时一愣,这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只见野利草堂摆手就道:“虽然说这人几个时辰后就会苏醒,但毕竟是太过劳累所致,所以你若想这人醒来之后不武功大跌,最好立刻带其回去好生调养一番才是。”
费听严暗自咬了咬牙,原本一切都已经规划好了,费听风弦找机会跟端蓉手下的两个婢女比试武艺,以费听风弦的身手,再配上那柄宝刀,想要取胜不难。
一旦取胜,再顺势让提出逸真王妃提出有刺客混入王宫的事,那他费听严就有足够的理由说端蓉公主的寝宫护卫实力不济,或许贼人混进了这座寝宫都没人察觉。
到时候费听风弦打败了端蓉公主的两个婢女,提出帮助这正狼妃寝宫搜寻潜入王宫的贼人,那谁都没有足够的理由拒绝费听风弦的提议,毕竟比试的结果摆在那里,只要一搜查,想要找一个原本不属于王宫的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即便没找到,那也有太多的法子让这做寝宫内多出几个陌生人来。
到时这端蓉公主脸色必定十分难看,他费听严也算是达到了目的。
可偏偏这比试的结果是费听风弦输了,而且输给的还不是那两个久负盛名的婢女,反倒是一个原本籍籍无名的小卒。
若不是野利草堂亲口说费听风弦没有中毒,怕费听严是绝对如何都不可能相信端蓉公主麾下随随便便跳出来的一个无名小卒,一招就打败了他们费听氏的第一高手的。
而野利草堂身为野利氏族的名人,虽然没有跟野利氏族长一样视这端蓉公主为眼中钉肉中刺,可也少有跟这端蓉公主有过什么交集,特别是野利草堂这人素来蹈都是不偏不倚,事情该是怎么样就会怎么说,绝不会对任何人卑躬屈膝,刻意讨好。
所以费听严才把这野利草堂给找了过来,可如今野利草堂如此确定费听风弦昏迷不醒并非中毒所致,让费听严一时也拿捏不准,是不是这正狼妃寝宫之内,真的除了绿雁紫鹰两个明面上的高手之外,还暗地里藏了一群武功极为高强的人手。
就在费听严疑惑万分的时候,乞木儿从惶恐的情绪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朗声就笑道:“哈哈哈!我就说这家伙是败在我绝世神功之下的嘛,你们这些人偏偏说我用毒!现在野利老先生都为我证明了清白,今天的事情若传了出去,你们这些人就是刻意污蔑我们娘娘,想毁我们娘娘名誉,实在是过分!”
没想不住这野利草堂为什么要帮端蓉公主的李言,撇了一眼得意洋洋的乞木儿,一时有些尴尬,你这家伙的脸庞可真厚啊,那么多知情人在场,你居然还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而李言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确定野利草堂一定清楚费听风弦的状况,是因为野利草堂查探费听风弦时说表现出来的那些手法,与眼神中透出的信息,可乞木儿虽然精明,可观摩人心的本事哪有李言那么厉害?虽然他确实也看见了野利草堂掀开费听风弦的衣襟,可见那野利草堂最后还是说费听风弦没有中毒,再联想想到听到关于李言的那些传闻,以为李言绝对是无所不能的角色,即便是随随便便调制的毒药,也瞒过野利草堂那样的大夫,自然会觉得理直气壮。
而野利草堂见乞木儿如此不知收敛,一时有些羞恼,干咳了几声,缓缓就道:“娘娘这里有笔墨吧?老夫想给那个昏迷之人写一副调理身子的药方,就算是给今天出诊做个收尾了。”
端蓉公主连忙就道:“有的,老先生这边请。”
费听严咬了咬牙,无奈道:“若只是一些调理身子的药方,那就不需要劳烦老先生了。”
野利草堂摆了摆手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偷下懒,毕竟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这人老了啊,大晚上的就懒得动弹咯。”
端蓉公主连忙就道:“那端蓉派人送老先生回去吧。”
野利草堂笑了笑道:“也好,让你的人给老夫准备一辆舒适一些的马车,可别跟这些人一样,随随便便找了匹快马就拉着老夫赶了那么远的路,若是老夫再年轻个十来岁,即便在几天后的大会上去跟那些年轻人赛赛马也不是问题,可现在真是不行咯,这才骑上一会,身子骨都好像要散架一般。”
端蓉公主轻轻笑了笑,连忙就对身边的绿雁道:“按老先生的吩咐去办吧。”
绿雁领命之后,匆匆就退了下去。
而费听严见端蓉公主与野利草堂如此毫不遮掩的在说离开的事情,知道他们也不能在继续逗留,虽然今天似乎白来了一趟,可还是不得不抱拳虚伪道:“那端蓉王妃勿怪我们打扰,天上不早,我们也该离去了。”
端蓉公主真要应下,乞木儿插嘴就道:“这就想走?”
话音一落,好几道冷冽的眼神刷刷地就落到了乞木儿身上,有费听严等人的,也有端蓉公主跟还留在此地的紫鹰,甚至李言都也一并投去了同样的目光。
菲费听严这一伙人原本就来者不善,加上端蓉公主现在绝对不能惹是生非,自然是这些人尽快离开这里为妙,难道你还想着找这些人算账不成?即便跟着端蓉公主的很多人都想这么干,可问题是现在他们已经没有这个资本了啊,况且人家也没留下什么把柄,就凭他们怀疑端蓉公主怂恿手下在比试的时候用毒?
可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