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眯眼道:“好一个京城丢了又如何?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直接将我大华北方大部分的疆域,全都拱手送给那些蛮人?你是不是还想说,最好先保存实力,等蛮人攻破京城,把皇帝跟福王全杀了之后,本王才率领剩余的大华军队,发动最后的反攻?”
大皇子稍稍低了低头,缓缓道:“一时的失败,是没人会在意的,人们在意的只会是最终的胜利究竟花落谁家,你又何必执着与这一时的胜负?”
永王沉声问道:“那你告诉本王,若是如此,被蛮人占领的那些疆域之中的百姓,他们会是何下场?”
大皇子不屑道:“一些愚民,在乎他们做什么?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心慈手软的性子。”
永王眯眼道:“你觉得在乎寻常百姓的死活,是心慈手软?”
大皇子一时不敢看永王的眼睛,撇嘴道:“难道不是么?可还是你教的我,只要能赢,那即便是做出再大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永王怅然一叹,缓缓道:“可若是输了呢?”
大皇子眉头一皱,气道:“你又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没自信了?你可是从未想过自己会输的!而你也看到了,我领兵的才能,不输你多少!怎么会输?”
永王眯眼道:“本王且问你,若你只有一千人马,却对上十万人马,会输么?”
大皇子一愣,气道:“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情况?”
永王不屑笑道:“是啊,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毕竟你跟我一样,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输,是因为我们从来都不会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然而此时我们若是走了,那就相当于让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大皇子满是不解道:“什么意思?”
永王轻声叹道:“无论我们此时率领大军回京城与福王抢夺皇位,还是特意的保留实力,借刀杀人,都会在别人的眼中留下一种怎么也抹杀不掉的污点,所有人都会对我们生出失望,到时候,你告诉本王,即便我大华还没有尽数落入敌手,又还有多少人会听命于本王?”
大皇子一愣,皱眉就道:“若……若除了你我之外的所有皇室,全都死了,那他们不听也得听!”
永王眼神顿时凌厉起来,向两柄无形的钢刀,直直就刮在了大皇子的身上,让这位大皇子生出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来。
“本王教你的是为了成功,可以做出相应的牺牲,而不是不择手段。”
“可……可难道我们就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福王那个混蛋领兵打到京城,坐上龙椅吗?”
永王轻描淡写道:“那又如何?只要我们能在边境这里抵挡住蛮人,福王永远也不可能坐上龙椅!”
大皇子微微皱了皱眉,恍然想到,如果蛮人的步伐一直都被拖延在这里的话,那么以北上抗击蛮人为口号的福王绝对不可能进攻京城,否则必然尽是民心。
进退两难的福王必然只能依靠亲信部队发动对京城的进攻,那无论成败,只要蛮人一退,天下的民心岂不是会尽归永王所有?
正当大皇子想要松口气的时候,却又听到永王叹息道:“还有,你觉得你现在真是以左龙虎军一己之力对抗了枭国的铁脊骑?”
大华对于永王如此跳跃性的话弄得有些转不过弯来。
却见永王轻声叹道:“那是因为你所待着的泉城,有着泉城原本的守军帮你,只不过那顾忠国所率领的那只泉城守军没有任何旗号,所以人们才会觉得你那左龙虎军比肉龙虎军强而已!”
大皇子顿时微微握拳,事实上确实如此,若没有顾忠国率领的那只泉城守军帮助左龙虎军的话,恐怕单凭左龙虎军根本就不能跟枭国的铁脊骑打出一个不相上下的结果。
就当大皇子以为永王如此一说,是想让自己不要太过骄傲自满的时候,又听见了永王怅然地叹息声。
“虽然本王教你的兵法,你学了个七七八八,很有领兵的天分,可终究是只有当将军的天分而已,远远没有当皇帝的天分……”
大皇子一愣,正想着辩解什么。
永王自顾自又道:“本王看来也是没有啊,从来不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如此规避,只走最正确的路,就以为自己绝对不会输……”
大皇子满是不解道:“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永王瞥了大皇子一样,幽幽道:“你可知道,那顾忠国原先只是一个没有多少才能的人,若是当作先锋来用,那倒还勉勉强强,可如今却俨然一副有了统帅本事,究竟是为何?”
大皇子顿时脸色一沉,幽幽道:“永王是想说这一切都是那个李言教他的?可李言已经死了!”
永王无奈笑了笑,怅然叹道:“所以说,我们都喜欢规避那些不可能的事情,甚至不会对此作任何思考,可你难道就没想过,若是李言没死呢?”
大皇子顿时气道:“这不可能!死了就是死了,没有可能!”
永王又是叹了口气,缓缓摆手,轻声道:“是啊,无论是我们这边派出去的探子,还是蛮人那边的消息,都在说他已经死了,可我们去终究没有亲眼所见啊……”
大皇子听完,顿时松了口气,还以为永王要直接宣布李言没死的消息呢,实在是把他吓了一跳。
毕竟永王还真就是确实就无法确定李言到底是死是活。
“我依旧让人给你姑姑送去密信了,让她随时留意李言是不是还活着,生怕那小子只是装死,就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