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的艳阳天并不炽热,到处是树荫,微风吹来,还有一丝丝的凉意。
一处偏僻的水榭中,李言跟着柳云映走在随时好像都能塌掉的木桥上,跨过湖面,站在了一个简陋的茅屋前。
“小姐,月老就住这里么?”李言苦着脸道:“他那么厉害的话,怎么感觉这么穷的样子?”
柳云映连忙道:“胡说什么,月老是隐世高人好吧。”
李言提着天灯,无所谓地笑了笑,还没说话,身前拿到破烂的木门缓缓打开。
站在门口的,正是当日主持夺灯大会的老者。
“贵客到了。”月老轻笑道:“快快请进。”
柳云映略带歉意的笑了笑,扯着李言的衣袖,就跟着月老进了这件破旧的小茅屋。
“一些粗茶,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月老给李言跟柳云映倒了一杯热茶,一脸笑意,就在桌案边坐了下去。
气,拿起茶就坐到了对面,柳云映无奈笑了笑,跟着坐了下来,道:“打扰了。”
月老笑了笑,目光一转,就淡淡看向李言。
李言眯眼就道:“老人家,怎么,你在替我看面相么?”
月老笑道:“你眼中尽是不屑,想必以为老朽是跟那些什么大仙一样,也是什么欺世盗名之辈吧?”
李言耸了耸肩,刚要说话,柳云映就插嘴道:“月老,他就是这样,总是没点礼数的,我们别管他了,今天来,主要是为了询问一件事的。”
月老接过柳云映从李言手中抢去的天灯,笑了笑,道:“上次姑娘前来拜会老朽,这一转眼就是几年过去了,如今你可是来询问当年没有问出口的问题?”
柳云映点了点头,道:“是的,还请月老告知小女子仇家到底是何人。”
月老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笑道:“你身边这位会带你找到答案的。”
李言眯了眯眼,就道:“老先生,你这忽悠人的本事可有些道行啊。”
柳云映责备道:“李言,来之前不是说好了,你不能乱说话么?”
李言无奈笑了笑,继续喝茶。
月老却摆手道:“无妨,老朽早就算到今日会有一位贵客登门,即是贵客,老朽自是不能怠慢的。”
“你说的贵客,是我家小姐,还是我呢?”
“你!”
李言笑了笑,道:“何贵之有?”
月老悠悠道:“你面相中带着煞气,想必以前心狠手辣,无亲无故,是也不是?”
李言眉头一挑,却面不改色,笑道:“继续。”
“印堂中有黑气,却被天庭中的灵光冲刷……”
“停停停!”李言翻了个白眼,就道:“别竟说这些我们听不懂。”
月老叹了口气,就道:“你面相应该是大富大贵才对但却作恶多端,命格中自然会有大劫,抗不过去,就是死,抗过去拒是否极泰来,日后必定贵不可言。”
李言笑道:“你继续忽悠好了,你觉得我会信你胡扯?你这老头坏得很……”
月老轻笑道:“这种事本来就是信者有,不信者无,老朽又没有强求,不过现在看来,你应该是抗过了命中的生死大劫了。”
柳云映一愣,连忙道:“李言,你还说月老胡扯!我看你才是胡扯才对,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疯言疯语的,以为自己死了,你不会忘了吧!”
李言尴尬道:“哇,小姐,你到底是那一边的啊!”
柳云映责备道:“是你先对月老无礼的。”
李言无奈道:“好好好,老先生,在下之前失礼了。”
“好在你愿意放下杀伐,才有机会否极泰来,否则继续过着以前那样的生活,就算侥幸逃过一劫,将来也必死无疑。”
李言眯眼道:“你真的什么都能看出来?”
月老无奈道:“相由心生罢了,你脸上的煞气正渐渐消却,说明你已经放下了过去,正在迎来新生,至于我算得准不准,那倒未必。”
柳云映连忙道:“月老从未算错,怎么会不准。”
“哎,人算依旧不如天算啊……”
李言摇头道:“我们这次来只是想问柳家的仇人是谁,又不是来问你算得准不准的。”
月老哑然道:“我不是说了,你会给出答案么?”
李言笑道:“但是我不知道啊!你直接说是谁不就得了?”
“老朽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谁是柳家的仇人?”
李言撇嘴就道:“吶,小姐,你看他根本就是在忽悠你!”
月老无奈道:“老朽一生钻研《易经》,凡事只能算出个大概,若什么事都能尽知细节,那就真的是神仙了。”
李言皱眉道:“所以,你算出的大概就是我会帮我家小姐找到柳家的仇人?”
月老笑了笑,道:“正是,而且很快,最多半个月的时间,你就会给出答案。”
李言诧异道:“你这是怎么算出来的?”
月老淡淡道:“老夫夜观星象,算出柳家的命势并不在这金陵,不日便会北移,而柳家的煞星正在北方,柳家北移,自然会跟昔日仇家有所接触的。”
李言惊讶道:“柳家北移,小姐,我们要搬家么,我怎么不知道?”
柳云映也诧异道:“月老,我们并没有搬家的打算啊。”
月老笑了笑,道:“天意如此,这人没有打算的事,冥冥中也早有定数了。”
李言皱眉道:“就算柳家会搬到北方去,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你直接说我家小姐自己会知道仇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