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令萱嗔道:“这个丫头都这么大了,还是这么胡闹~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哪里有人跟你抢去?要我说,这一胎若是女儿,也不给你,省得跟着你这样的婆婆,一时穿了男装出去跟人吵嘴!”
都是一起长大的情分,谁都知道贾敏当姑娘的时候经常穿着男装出去,这里又没有外人,大家听了也都乐了起来。
若是早几年倒也罢了,如今这里坐着的还有侄儿媳妇,贾敏不禁红了老脸,道:“大嫂子真是,你跟我有多大的仇怨,犯得着在侄儿媳妇跟前这样揭我的老底吗?”
张令萱还未说什么,这里贾母却不依不饶了起来:“你这个皮猴子,当年自己敢做下的事,怎么到眼下不敢承认了?既然怕在侄儿媳妇跟前丢脸,怎么早年我到处找你、打你、诫你下次的时候不见你服一点的软?一提到这里我都羞愧,只觉得对不起姑爷,给了他一个没调教好的泼猴!”
这一回贾敏是彻底臊得不成样子,直滚到贾母怀中央告着让她不要再说了,这屋子了的人见了皆是欢声笑语不断。
只不过,这样的一场欢笑,竟被林府的一个丫鬟彻底打破了。
林府的小丫鬟如意脸色煞白,跑过来直接跪下:“太太,堂玉小爷突发惊厥,已经口吐白沫,昏迷不醒了!”
贾敏一听这话,笑容僵在了脸上,颤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贾母一把搂住贾敏,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不怒而威道:“你个丫头,有什么话好好说,看吓着你们家太太。”
如意叩头如捣蒜,回道:“禀老太太、太太,方才堂玉小爷跟着奶娘在花园子里玩得好好的,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惊厥了,奶娘也吓坏了,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才叫奴婢来找太太的!”
贾敏这回听明白了,也回过神来了,一把甩开贾母,只要去找儿子,脸上惊慌恐惧的样子叫人见了颇为不忍。
薛王氏却一把上前按住贾敏:“姑太太且慢,当心脚下。”
贾敏这才看见自己的腿刚才被炕桌磕着了,她竟是一点也不知道疼似的,只用膝盖顶着炕桌走了好几步。
薛王氏摇摇头,大声道:“虹儿!虹儿在哪?你们快去找虹二爷,他轻功好,叫他快去花园子给堂玉小爷点穴,控制他的惊厥,再找人速速去把叶姑娘给请来,要快!快!”
府里好好的举办宴会,突然就喧闹了起来,还有人大喊薛虹的名字,薛虹只粗略听了几句,就纵起轻身之法飞去了后花园。
根本就不需要他如何找,林堂玉就在花园子的一片开阔地上抽搐,奶娘和丫鬟围成一圈,薛虹根本就看不见小小的堂玉的身子。
他纵身一跃,稳稳落在了堂玉身边,喝道:“都给我让开!”
这些人都是认识薛虹的,赶紧给他让出了位置,薛虹一眼看见不住吐着白沫的林堂玉,赶紧把众人拨开,让他的周围有新鲜空气可供呼吸,又把他的身子侧放,把自己的手塞到他口中,抵住舌头和上颚,一瞬间,口腔中的分泌物就流了出来。
堂玉却有些呛咳,薛虹暗道不好,分泌物已经返流到了气管,他的右手按住堂玉后心,轻轻拍打。看似简单不过的拍打,却是蕴含精纯内力的,每一下都既柔和又力道适中地震动气管,不一会儿,堂玉一声猛嗽,气管里的秽物都排了出来。
见堂玉稍微安定了下来,薛虹又立刻点了他人中、内关、劳宫、涌泉等穴位,好不容易等到他的抽搐平缓,贾敏等人也赶到了。
薛虹见堂玉已经安稳,便松了口气,待抽出伸入堂玉口中的手时,上面已经印下了好几个深深的血印。
“堂玉!”
贾敏悲戚地扑倒在堂玉身边,他虽然已经不抽搐了,但是脸色已然煞白,牙关也紧咬,已经陷入了昏迷,若不是还有呼吸,只怕大家都会以为贾敏抱着的是堂玉的尸体。
薛虹忍着手上的疼,从空间里拿出天王保心丹来递给贾敏:“林姑姑,这里是定搐化风丸,叶姑娘之前给我的,你给堂玉服下,试试看他会不会苏醒。他都烧得这么严重了,怎么还带他出门呢?难道之前没有发现吗?”
薛虹说了这话,贾敏恍然:“堂玉这几天是有些不舒服,常发热,可是,昨天已经好了的,今天早晨起来也无事,怎么会……?”
薛虹无奈摇头:“小孩子发热反复是常有的,快给他服药吧,不然不会好的。”
薛虹的随身空间里面有很多的药物,而他们平日里需要的丹药也就是寻常的几种而已,淳儿无聊的时候就会把各种药材往药炉里面放,自己研制寻常药品,好让薛虹拿到药品里兜售。
可巧了,这个定搐化风丸才刚炼制出来不足十日,连叶思扬的药铺子里也只有几瓶,今日正好有了用武之地。
这里贾敏满心自责的给堂玉喂药,那里叶思扬和白貂儿便一起赶了过来。
白貂儿怎么会在?
还不是因为薛蟠最近没有出远门的打算,她就日日闲在京城,除了陪伴自己的外祖母之外,大部分的时间就是去找叶思扬这个师姐不痛快。不是找她比武就是找她研究药理。
好在她发现叶思扬虽然武功不及她,但是在用药和医术上却远远在自己之上。想起当年师父也曾苦口婆心地教自己医理,是她嫌需要背诵的东西太多,懒怠去学,所以才对医术知之甚少。
不过好在叶思扬有比自己强的地方,否则她对这个师姐可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