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所求……应该就是这个月华园真正的主人,这个突然出现的白侧福晋吧?
傅清此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只对着白貂儿道:“我知道了,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女人!当初你既然选择了离开,为什么又突然出现?如果不是你,胤祥不会起退意。他要你,不要江山!好一个学富五车、一身是胆的皇子,却为了你,应了那句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话,都是你这个祸水!若你不在,他必不会退缩的!”
“够了!傅清,没有人是祸水!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就算我是真的为了她舍弃一切,她也不一定会跟我走。她的归处,比我能给的更自由。我……不是为了任何人,而是我了我自己。是我自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是我想要找机会脱身去陪伴我母亲。”
这一下,所有人都无言了,气氛显得很沉默。
胤祥是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出来,无话可说了。傅清是一时消化不来这么多的信息愣在那里。白貂儿从来没有听说过胤祥想要舍弃皇子的身份飘然远去。他会吗?他可是十三贝勒,他早就有了自己的妻儿,他走了,他们怎么办?
薛虹也是一脸的懵。我的妈耶,他……他……又听到了了不得的事情。
这沉默不知持续了多久,还是富察·傅清开口打破了沉默:“我……十三贝勒请恕卑职冒犯,卑职告退。”
“你……你走吧!”
傅清从来不在胤祥面前自称“卑职”,方才这话,是要与胤祥生分了。胤祥呢,也是真的有些生气了,无情的话就这样说了出来。薛虹一个旁观者,看得那个气闷,见傅清真的负气走了,他也不想留下来打扰一对情侣说私话,便也同胤祥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走到府邸门口,远远看见富察·傅清的背影。哎,可见他是真的生了气,走得那么快。薛虹不得已用上了一点轻功,追上傅清后一拍他的肩膀。
“富察大哥,以你现在的心情,是不是想喝一杯?咱们去福盈酒楼吧,那儿新出了几款调酒,听说味道不错,我还没尝过呢。有没有兴趣陪我去试试?我请客~”
富察·傅清心情糟到想要大醉一场,薛虹的话他岂有不依之礼。这福盈酒楼是京城消费最高的地方,他虽然是京城名门子弟,每次去也是紧着兜里的银子消费,从来没在福盈酒楼喝那些可口的调酒喝到餍足。今天薛虹说他请客,这岂不是找到了一张无上限的银票,岂有不去之理?
而酒过三巡之后,薛虹那个肉疼啊!是不是勇武的男人标配就是酒量好?这富察·傅清功夫不错,酒量也十分不错。这桌子上已经横七竖八倒着无数个酒杯子了,傅清连个脸都不带红一下的,哎呦喂,我的钱袋子哟~
“薛虹,你说!我方才说那个女人是祸水,他还护着!还说不是为了她?我也知道,也知道这么多年来他心里一直不痛快,可是人哪里有能选择自己出身的余地呢?我富察·傅清从小认识胤祥,他比我略长几岁,却拿我当朋友,论起文韬武略,他根本就不输给任何一个阿哥,之所以让人觉得他样样不出彩,那是因为,别的阿哥拼命表现,而他却是拼命藏拙!我原先还以为这是他的一种策略,却没想到,他一直都在骗人!他这个骗子!”
薛虹笑道:“富察大哥,你瞧你这话里头的怨气也未免太重了些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十三贝勒断袖呢!其实要我说,人各有志,你我不是十三阿哥,代替不了他去痛苦,也体会不了他的难处。我觉得,你若是他的朋友,就应该尽量去理解他,体谅他。至于你说都怪那个女人……嘿,他们俩的事情我虽知道的不多,但确实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个女子不知道为什么,也是很不待见十三阿哥的,什么侧福晋不侧福晋的,那都是掩人耳目,她呀,也是同咱们一样,为十三爷办事儿的。”
“?”
傅清听不太懂,但见薛虹话里有话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不那么简单。行走朝堂多年,傅清自然也知道什么叫好奇心害死猫,所以也没打算去过问。
薛虹又道:“有关于敏妃娘娘的事情,十三阿哥都不瞒着你,说明你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很值得信任之人,你可不能辜负了十三阿哥对你的信赖。再说了,十三阿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可比我清楚,他今日这么开诚布公地同你说心里话,你呀,很是不该如此这般同他生分了的。”
“怎么?他说话不算话,还不许我生气了吗?”
“得~也就您敢同高高在上的皇子生气!你自己说,除了十三阿哥,京城哪个皇子还有这样的好性子?还能交到你这样的好朋友?我说大哥,该珍惜的你不珍惜,叫旁人看了都肉疼。他想咋滴就让他咋滴呗,反正国家有难他也不会推辞,也不算说话不算数了。再说,保家卫国的事情,少了他一个还有咱们这许多个,有什么影响不成?”
富察·傅清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他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其实刚才,他生气的只怕是自己没有及早发现胤祥深埋在心中的痛苦吧?
宁愿让众人以为他的病无药可医了也要逃离这一切,由此可知,看似高高在上的生活环境究竟伤害他多深了。
见富察·傅清沉思不语,薛虹便借此机会好好打量了他一番。今日这一闹,却是让薛虹对富察·傅清此人彻底改观了。
从前,他只道傅清出身高贵,必是个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谁知他却是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