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时间超过了3个小时,谭景纶清理淋巴组织的时间过去了40多分钟的时间,当谭景纶用非常明显缓慢的动作取出了王玉兰颈后方淋巴系统一个超过0.6cm的一个癌变的淋巴组织,他长长的出了一吁了口气,把继续清理的任务交给梁一刀。

谭景纶需要休息,调整体力消耗再继续手术。

梁一刀看了看时间,整个手术要加快速度。

时间过长,下颌骨撑开的关节会因为浮肿而难以正确回位,患者术后会出现颌骨关节永久性损伤再也没办法咀嚼。

这是在跟时间赛跑。

梁一刀还是第一次处理颈后方淋巴,不过他医术精湛,经常处理顶尖微针探头下脑部手术。

他知道时间紧迫,然而自己对下咽和食道部位淋巴系统分布情况不是很熟悉,可即便经验没有谭景纶那么丰富,他也要做好主刀大夫该做的事情,统筹全局。

他自信非常考验集中力的脑部手术精细的程度不会输给颈部淋巴。

当然这么考验耐力和精神力的手术,一个人完成几乎是不可能。

在谭景纶休息的空档,他直接准备第二个切入点下探针:“孟一然,第二狭窄(食道)后面的淋巴也需要清理,你去告诉家属,必要的情况下会开胸,最好的的情况是从假肋骨11或12节的位置下探针,尽量处理妥当,不碰到声带。

你去找家属签字。”

孟一然安静了1秒后回到:“我还是反对,从术后恢复的角度考虑,开胸………还是太痛苦了……”

谭景纶经过使用手术目前在用的微创探针观察到,食道附近的所有淋巴组织也就是下咽到喉腔再到食道上半段附近的淋巴组织全部都需要清理。

可是开胸的问题很多,无论是从别的位置下探针清理还是直接掀开全部胸骨对病灶部位进行手术,整个胸腔都会泄气,肺泡会挤扁,术后恢复将特别艰苦。

王玉兰常年站在讲台上吃粉笔灰,她的呼吸道系统比普通人要脆弱。

患者清醒后第一时间就需要需要不停的咳嗽吸气才能让肺泡重新鼓起来,与此同时,她下咽部位还有创口,咳嗽的力度还不能太大,以免引起其他刀口抻拉。

而且王玉兰是先完成了下咽的手术,颌面骨关节会损伤,术后不停的咳嗽,引起颌面关节错位、进食困难就更麻烦了。

不仅如此她术后还需要在icu观察3天。

这期间全凭个人意志力战斗,家属不能在旁陪护。

icu重症监护中心配备了最好的值班大夫和护工,可是家人在旁边,才能给予患者最大的精神安慰。

谭景纶的眼里闪过了犹豫,思考了一分钟后说:“阴影面积比核磁共振上看到的要大,清理干净还是值得的。”

孟一然不同意:“我们还可以继续观察!至少不是现在,在下咽部位有很大损伤的情况下做处理,如果阴影部分再次发展起来,还有余地,那个时候再做胸部微创也来的及。”

谭景纶在王玉兰签署手术协议的时候就已经告知她和家属本次手术所有的风险点,认为以王玉兰的身体素质,完全满足开胸的条件,可以一次性将全部阴影清理干净。

王玉兰是同意这手术方案的,她也知道术后恢复会很艰难。

谭景纶听明白了孟一然的意思:“你还是想看看患者能不能通过自己的免疫力消化掉剩下的需要开胸手术才能清理干净的癌细胞?”

“对,我认为,阴影面积虽然大,但是基本上集中在下咽附近食道上端。”孟一然几乎在用恳请的眼神看着谭景纶,他几乎汗流浃背,可是他注意力集中的完全感受不到。

听到孟一然的解释,谭景纶的眼底闪过了无奈:“你不能代替家属做决定,我问你,现在已经进行了下咽的手术,术后患者进入一个相对免疫薄弱的状态,这中间空档阴影扩散的可能性有多少你知道么?

你拿得准她在术后回复期间阴影部位发展情况么?”

“。。拿不准,可是清理干净了也有复发的可能!颈部淋巴组织已经完全病变,不可能保证手术过程不会造成其他的扩散!而开胸会使患者免疫力更低。”孟一然已经听懂了谭景纶的态度,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坚持。

谭景纶冷声到:“孟一然,你不要带任何情绪,站在这个手术台上你现在已是个外科大夫,拿出你的专业精神来。

你来告诉我,你理智上是怎么判断的?!”

孟一然不支声,他理智是完全明白将病变细胞组织完全清理干净的重要性的,即便清理和不清理风险一样高,情感上他完全偏向于不进行其他的微创。

谭景纶已经做出决定:“于洋,你去告诉家属,然后,孟一然,你换身衣服,检查器材。”

于洋静默的回答了一个好的。

如果此刻孟一然去告知家属,那么孟一然会影响家属,绝大可能家属会反对开胸而不签字。

淋巴病变发展到扩散前期,肯定是蔓延整个胸腔淋巴组织,不清理干净紧靠自身修复受损细胞是不现实的。

而且谭景纶经验丰富,已经最大限度考虑降低王玉兰开胸手术治愈后恢复的痛苦。

作为经验丰富、同时也体验过非常多教训的人,他非常理智去看待这个问题。

谭景纶的态度很坚决:“于洋,去啊?!”

于洋答应的挺干脆,可是脚焊接在地上一般没动弹。

他其实有点赞同孟一然的意见,他已经见过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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