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点着的册子摆在禅杖之上,三阙便不再去管它了。信步来到最左侧的蒙若尘铜像前,从铜像底下折下了两朵开得正旺、却说不上来名字的紫色花朵。而另一边,盛独峰和行知也被押到了近前,左右按着他们的肩膀,抬脚往他们小腿弯处一踹,只听得扑通一声,两人就跪在了奉明大师的身后。
奉明拄着禅杖,和三阙。随即轻轻将禅杖放在供桌上,身旁的三阙则信步上前,从折下早有弟子将
“独峰,把头抬起来,嘴巴张开。”三阙小心的捏着其中一朵紫花,来到盛独峰面前,轻声说道。
盛独峰乖乖的张开了嘴巴——他知道三阙师叔不会害他的。三阙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不用害怕。随即将花朵停在离他嘴巴约莫一指长的高度,拿手一挤,几滴紫色的汁液便顺势落进了盛独峰的嘴巴里。紧接着,三阙又将已经被挤变形的紫花按在盛独峰的额头上,来回摩擦了几下。
还没等盛独峰细细品味这紫色汁液,奉明便已从地上站了起来,将埋在已经烧焦的册子下的禅杖拾起来,点在盛独峰眉心处,只听他嘴里轻念了一声“去”,盛独峰便两眼一翻,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
盛开平猛地从座位上蹦了起来,但却被岚慧给及时拦住了:“放心吧盛堡主,他们没事。”
“他最好没事!”盛开平冷冷的甩了一句,便又坐了回去。现在,他对岚慧这个师姐是真的厌恶到了骨子里。
而灵庙中,行知也被同样的方法晕了过去。三阙将那两多已经蔫巴的紫花重新放回供桌上,和奉明对视了一眼,便齐齐退了出来。
“诸位请稍后,盛独峰和行知,已经去见我无妄台的列祖列宗了,”说完这句话,三阙突然意识到这好像会让人产生误解,急忙又追加了一句,“请放心,只需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就会苏醒过来的。”
“离岫,现在就下山去,”盛开平施展起逼音成线,“让各家人马准备好,独峰这边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我会派人弄点动静出来。一炷香后,如果你们见到无妄台上生乱,就立刻杀上山来,接应我们撤退!”
“遵命!”离岫拱手领命,身形轻晃,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当奉明的禅杖离开盛独峰的眉心后,盛独峰便觉得自己好像突然从一处悬崖上仰面摔了下来。但不同的是,在这片悬崖的底端,是一个充满白色的世界。在这里,他看不到天,看不到地,也看不到所谓的边际。入眼之处,皆为一片雪白,根本没有方位可言。但神奇的是,在这样的一个诡异环境里,他却并没有感到丝毫害怕。
就在他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时,不远处,一个似乎是凭空出现的苍老背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老伯伯,您知道这是哪里吗?”走到近前,看着那个身披袈裟的老僧,盛独峰犹豫了下,还是主动开口问道。
“这是哪里?小家伙,你既然不知道这是哪儿,又是如何进来的呢?”老僧睁开浑浊的双眼,冲盛独峰招了招手,在他对面立刻出现了一个蒲团,“坐下来聊吧。”
“额……谢谢老伯伯,”盛独峰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这个老僧有点眼熟,“老伯伯,您住在这里吗?”
“当然不是,”老僧笑着摇摇头,“我只是应你之邀,暂时来做客的。”
“应我之邀?”盛独峰更奇怪了,“我何时邀请您的?我怎么没有印象啊?”
“我们时间很少,你确定要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吗?”老僧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微微动了动手指,一朵娇艳的紫花便已被他捏在了手里。
“这花……对了!我是被师尊给弄晕过去了!”盛独峰终于回过神来了,而老僧的面孔,也终于和他记忆里的某样东西重合了起来,顿时满面惊讶,“您……您是无妄台的开山祖师,柴克道?!”
“嚯,小家伙,既知我身份,安敢直呼我名姓?”尽管嘴上说得严厉,但柴克道却并没有半点动怒的样子,“奉明已经将前因后果告知与我。小家伙,我观你眉宇间自有一股浩然正气,便已知你是冤枉的了。可让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原本对你大好的局面,会演变成如今这样呢?”
“祖师爷容禀!”盛独峰急忙俯下身来,冲柴克道磕了个头,“说起来,这都怪我自己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师姐的死扰乱了晚辈的心境。这才……这才屡屡出错,被那拓跋凤抓住了机会,大肆污蔑!”
“仇恨,啊,是了,你的眼中有仇恨,”柴克道抬手摸了摸盛独峰的头,“知道吗?我也曾失去过很重要的人,所以我不会劝你放下仇恨,那不现实。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能一味地活在过去,而是要往前看。仇恨,只会伤害到你自己,以及那些还活着、还关心着你的人。你想报仇,我理解,但你现在这副模样,报的了仇吗?本来必赢的会审,都被你给搞砸了。所以,想要报仇,你就要先学会让心静下来。”
“让心……静下来?”盛独峰迷茫地看着柴克道。
“是的,静下来,只有最平淡的心境,才能做到最不可完成的事情,”柴克道手指一划,一座高塔顿时从两人的屁股底下拔地而起,托着两人直上九霄。坐在塔顶,柴克道指了指底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