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弘济却是冷笑了起来:“你会处理,于公,我是你的上司,于私,郝贝叫我一声爸,我就是你岳父,裴靖东,我现在告诉你,我很不满意你们家的这些事儿……”下车时,裴靖东就一脸菜色,活像拉了几天稀一样的。真心没法舒服的,呼弘济说也就罢了,还拿出丁老爷子说事儿,说丁老爷子本来就不喜裴家这样那样的。最后一句话说的特别的重。呼弘济是这样说的:“黑狼,别逼我动手,否则你跟郝贝就是再无可能在一起!”裴红军送去急救了,方蔷薇送入病房,倒没说有什么大事儿,本来就是保胎来着,这会儿倒没事,但难保以后啊。郝贝简直内疚死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方蔷薇要是出事她真会内疚死的。她内疚不内疚呼弘济可不管,直接就放狠话了。“郝贝,你听好了,丁家跟裴家是世仇,从你爷爷的母亲,你的太奶奶就是被裴家的人害死的,还有你奶奶年轻时家破人亡这些也都是裴家干的事儿,这些你都是知道的,但因为你喜欢裴靖东,你爷爷不想逼你,为了你让步了……但现在,里面睡着的是你的妈妈,你就算是不喜欢我当你爸爸,那也不能否认你妈妈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弟弟或妹妹,郝贝你到底懂不懂?”郝贝让训的泪流满面,自责了一千万次。“对不起。”千言万语只能化成这三个字,说什么都没用。呼弘济深吸口气,挥手让郝贝上楼去看看吧。郝贝一步步的走上楼,看着急救室的灯亮,没有走上前,现在她就坏心的盼着医生出来给下个病危能知单,然后推出来一具裴红军的尸体得了。你说这么坏的人,怎么还活着呢?“哥,我嫂子来了,你不许说我嫂子,本来就是姨夫自己事儿多,着,怕裴靖东怪郝贝。裴靖东没说话,眼晴就盯着急救室的门。很快,门开了,急救医生出来,真就跟郝贝想的一样,下了病危通知单了。裴靖东直接就傻眼了。母亲去世时,他们兄弟俩才七岁,放学回来母亲就死了……那个时候,纵然难过,还只是个孩子,还有一个孪生兄弟陪着一起伤心。而现在,他只有他自己,父亲这个样子,他有时候恨的时候也跟郝贝想的一样,怎么还会活着?可是真当病危通知书下来时,他才知道其实很痛,真的很痛,就好像让人拔了一层皮一样的疼着。警察一听这话,也往郝贝这儿来了。如果裴红军就这样死了,郝贝这就算是杀人犯了的。柳晴晴就跟那儿哭,哭着喊骂郝贝,说郝贝没良心,这怎么着也是老公公的,你就是再恨,你怎么能推他啊?甚至还跟警察说,让赶紧把郝贝给抓走了。裴靖东给拦住了,说这是家事儿。但警察也说了,你现在拦着可以,但当急救室的门灭了,出来的是具尸体,那么郝贝就算是无意,那也是过失杀人,肯定是犯法的。这些,郝贝都听着呢,就想起爷爷说的话,要是犯法了呢,就自己去做牢。她一点庆幸的心思也没有,甚至还在想着,坐牢就坐牢。但有一点,她必须让裴靖东知道。于是就开口了:“裴靖东,事情是这样的……”她知道自己上来之前,裴靖东肯定听过很多个裴红军出事的版本了,但她还是想亲口说给裴靖东听。当她说到的确是甩开裴红军,但裴红军是站稳后又摔下去的时候,柳晴晴就哭着扑上来了,一副要跟郝贝同归于尽的架式,就要去恼郝贝。到底还是让裴靖东给制止住了。郝贝一点儿也不在意柳晴晴怎么闹,就问裴靖东:“我说的你相信么?”裴靖东这脑袋疼,颇有点应付了事的神态回话:“你说什么我都信行了么?”郝贝凄惨的一笑,他说着信,可是那神态根本就是不相信。“裴靖东,你根本就不相信我!”郝贝说的这是肯定句。裴靖东呵的一声笑了:“郝贝,你就非要逼着我么?我相信不相信重要么?你到底明不明白,里面的人是我父亲,他要是死了,你就是杀人犯,过失杀人也是杀人懂不懂……”郝贝摇头:“不懂。”她想说裴红军本来就该死。这心思被裴靖东看出来了,简直恨不得一巴掌抽死郝贝的,不是因为郝贝有这个想法想抽她。而是因为她如此的不珍惜她自己!气得没说话,背对着郝贝头抵着墙壁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或言语。柳晴晴这儿抹着眼泪,偷偷观察着,这心里就暗暗的祈祷着,裴红军赶紧死吧死吧死了郝贝就是个杀人犯了……方槐接到裴靖东的电话就来了,这不一直都是裴红军的医生么。也能进急救室的,拍了拍裴靖东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就进去了。裴靖东却反手扣住方槐的手说了句:“三儿,你还记得你为什么要当医生么?”方槐凝视着裴靖东,思绪飘回到年少轻狂时。年少时,方槐也曾叛逆过,打架斗殴都是家常便饭,也因着是私生子,很多小伙伴们都带着异样的眼光看方槐。有一次也是因为对方说了不好听的话,骂方槐的母亲是个妓女这样的,方槐就把人给打狠了,半残。差点没进去的,但那一家人最后就想要点钱。别人都在想方槐一个方家大少爷,这点钱肯定小意思,但这些人都想错了,方槐是真的过得很拮据,拿不出这个钱来。而以他当时他在方家的地位,这事儿要闹起来,方槐怕是要让方家扫地出门的。再去过那种母亲每天靠卖知给他买回来的饭吃的日子,当了方少爷的方槐不敢想像,那样的日子自己会不会直接跳河去死掉得了!就是那时候,方柳带着方槐找到了裴家两兄弟,最后由裴红军出面,与那家人协商赔偿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