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念涵那心底紧绷的一根弦当下就断了,嘴一撇就哭了:“郝贝,我想我爸了……”郝贝心底暗抹了把汗,不知道该怎么样接话。丁念涵却是坐在沙发上哭的不成样:“郝贝,你知不知道我爸在哪儿啊,我去找他,我跟他一起生活好了,我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一点也不喜欢……”丁念涵语无伦次的说着,郝贝听得直皱眉头,不懂她在表达着什么意思。其实别说她不懂了,就是丁念涵也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想法。放弃——她不甘心!继续——她又怕以后的日子,不过是重复以前的错误罢了。“丁念涵,你能别哭么?”郝贝无语了,只能劝人不哭,可是越劝丁念涵哭的越来,叨叨的就说着秦汀语怎样的变态,康裕如何的把她当成可有可无的道具……叨叨的说了一大通,郝贝这才想是听明白了,敢情是在康裕那里受了委屈的啊。郝贝深吸口气,她又不是知心姐姐,哪来那么多闲功夫去劝人啊,所以直接了当的就开口了:“丁念涵,路是你自己选的,所以你怨不得别人,你走吧,我懒得理你。”郝贝这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当初她可是劝过丁念涵的,是丁念涵自己就听,那么她现在就不想当烂好人,不想当丁念涵的垃圾桶。丁念涵一听郝贝这话,哭的更大声了,指着郝贝就骂:“郝贝,你没良心,你没良心……”这把郝贝给气得,扯了丁念涵就要把人往外推:“对,我没良心,谁有良心你找谁去,是康裕有良心啊,还是谁有良心,你去找啊你,你来我家干嘛啊,我看你就是给我添堵的!”丁念涵看郝贝急了,手就拽着茶几的边角不松手,一副无赖模样。“呜呜呜……你也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你也欺负我……”郝贝无语的松手了,看这人哭的脸上是潺潺的水渍,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的,真是不忍心直视的。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也不管丁念涵了,爱哭你就可着劲儿的哭吧!这人就这样,你劝她别哭,她哭的可来劲了,这会儿没人劝她了,自己嚎了几嗓子,也就哭不出来了,挺尴尬的看着郝贝问:“你家有吃的没?给我弄点吃的。”郝贝白了她一眼:“我家不是饭馆,你也没给餐费。”凭什么给她弄吃的。丁念涵站起身,瞪了郝贝一眼:“小气。”说着一点也不客气的往人家厨房钻去,郝贝只得起身跟着。到了厨房,丁念涵扒拉下冰箱里的东西就皱眉头:“你这怎么连块面包都没有啊,我早上都没吃饭,昨晚上也没吃饭……”胃都饿疼的了。郝贝挤开丁念涵,把昨天的米饭给拿出来说:“给你炒个蛋炒饭吧,吃不吃的?昨天的剩饭。”丁念涵眉开眼笑:“吃,当然吃,我现在饿的都能吃下一头大象了。”郝贝扯了一嘴角:“幼稚。”丁念涵就着水池子洗了把脸,又从冰箱里拿了点食材给郝贝,让郝贝给切切加里面一起炒了。郝贝切着菜,丁念涵就在边上,小声的问郝贝:“贝贝,你真的没有我爸的消息吗?”郝贝的手一顿,眼晴里有氤氲腾起,摇头:“真没有。”爷爷走了这么长时间,真的就是音讯全无的。丁念涵却是叹气:“想来也是,我爸那人,要想走,估计不会让人找到的,不过我觉得我哥好像是知道……”丁念涵就这就说了自己的猜测,前些时间呼弘济不是去旅游了么?那旅游也不奇怪,奇怪在于呼弘济这样的人去旅游,他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好么?郝贝转头,看向丁念涵,沉声问:“你是说,他去见我爷爷了?”丁念涵点头,又皱眉:“我猜了个**不离十吧,然后还有,你知道我妈前些时间也去旅游了吗?”郝贝点头,当时还觉得奇怪,你说一瞎子去旅游,这不扯蛋么?什么也看不到去旅个屁的游的。郝贝的脑子里一时乱凿凿的,不光她乱,丁念涵自己说着这些的时候也是混乱的。不过,她最近接触方老爷子和呼老太太,还有康裕的时候多一些,所以有些想不明白的事儿也是正常。“还有啊,那个方桦也是有点怪怪的……”丁念涵又说起方桦,说方桦总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有时候你都不知道他从哪儿就冒出来了,特别的出人意料。郝贝听得一个头两个大的,打算把鸡蛋先炒了,丁念涵这一看她要先炒鸡蛋就又神经了。“你不能先炒米饭么?”郝贝白了丁念涵一眼,心想这一看就是没做过饭的,先炒米饭那成什么样了。丁念涵却是嚷嚷着就是得先炒米饭,最后郝贝就按丁念涵说的这样做了,炒出来也没有她想像中的不像样。丁念涵就特别骄傲的吃着炒饭说:“看吧,这就跟炒西红柿一样的,先炒鸡蛋还是先炒西红柿的……”郝贝送了个大白眼给她,又给她倒了杯热水往在餐桌上,心想吃着东西还堵不住她的嘴的。丁念涵吃的津津有味,然后说出的话,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节奏。“其实吧,贝贝,我老觉得我妈是装瞎的。”这话就这么说出来了,郝贝惊的睁圆了双眸,不可思议的看着丁念涵问:“这从何而解?”丁念涵摇头晃脑的:“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她有时候看着我的眸光,好像挺有神的,都给我一种错觉,好像她的眼晴还是从前一样好好的。”郝贝深吸口气,觉得可能是丁念涵想多了,那呼老太太的眼晴,当初让秃鹰给啄瞎的事儿,所有人都看着的,啄成那样,要没瞎那根本不可能。而且后来换了狗眼,但只是眼睛看上去跟正常人一样,是不可能看得到东西的。所以,郝贝很快就排出了丁念涵说的这个可能性。某种程度上来说,丁念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