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贝哭的不成样,除了在水灾中裴靖东受伤那次,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明晃晃的伤口,而且还是在白天看到的。那血就像是关上不的水笼头一样,不要命的往外流。“去,那边有蜘蛛网,撕下来给他止血。”凤阳吩咐着郝贝。郝贝看向莫扬,见莫扬点头后,就去那角落里,有一张很大的蜘蛛网,她先扯下一边,而后又折了起来,最后折成一个小方块,厚厚的,像是一块布一样的。这才走回去,把这小方块摁到了莫扬手腕处,又用白布缠了上去,就这样把血给止住了。手上有血,脸上的泪,一擦脸,很快就成了大花脸一个。等莫扬这边弄好了,凤阳扔给了郝贝一个羊皮卷,那上面的字符,郝贝似乎见过,看一眼就移不开目光的。莫扬笑着提醒凤阳:“你也别藏私了,有好东西,都给她吧。”凤阳无所谓的把假肢戴上,这才走向郝贝刚才睡着的那口棺木跟前,很快从里面摸出一个小匣子来,打开,没见里面有东西,又回棺木那儿找了一会儿,是一个圆形的平安扣。“喏,家传之宝……”说罢似乎还有话,但却什么也没说,扔给了郝贝。郝贝接到这两样东西,有点欲哭无泪,她宁愿不要这些,也不想这样欠着莫扬的啊。莫扬拿着布巾,拭去她脸上的脏污,安慰着她:“别哭,这是可能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了,贝贝,你会记住我吧,会记我一辈子吗?”郝贝哭:“会,会记住……永远记住……”莫扬慢慢睡了过去,这样就很好……接下来两天,三个人就在这人小墓穴里,吃的东西是干粮,喝的是雪水,一直到外面日头起起落落,郝贝数着三天就要过去了……莫扬才交给郝贝一张火车票,告诉郝贝,悄悄的离开这里,一路上不要与任何人联系。“你呢?”郝贝站在墓穴门口问莫扬。莫扬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笑言:“做我该做的事情,去吧,不管发生什么事儿,记得不能回头,按我说的去做。”郝贝点头,知道自己也无力改变什么。只能带着莫扬用一只手为她换来的东西,背着干粮,往莫扬跟她说的地方走去。不是先前的民宿,也不是先前他们下车的地方,是l市的邻市一个小火车站,她需要倒车,才能回到江城。手机不能用,不能回头。郝贝谨记着莫扬告诉她的这些,一路前行着。殊不知,她刚走,凤阳也走了出来,穿的衣服不再是长袍,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身劲装,长发也剃成了光头。看向郝贝走远的方向,笑问莫扬:“你的手不会真废了吧。”莫扬白了凤阳一眼:“你当我七年学医是白学的啊!”凤阳轻笑:“我以为你很无私。”却不曾想如此自私,为了让人记住你,这一出苦肉计演的可真狠啊,看那小姑娘的模样,就算爱不上莫扬,一辈子也会把这个恩人放在心里的吧。莫扬笑,他要的,真的不多,不过是想在她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罢了,仅此而已。“再过一小时,装置就会启动,我们先走吧。”凤阳提醒着莫扬。莫扬点头,跟凤阳一起,跟随着郝贝走的方向行去,他得确保郝贝上了火车,确保她没有再回到这里,稍倾这里降会夷为平地,从此世上再无凤家人,再无玄学,再无人能解那些鬼符之迷,但这只是世人以为的……而他们的希望寄托于那揣着羊皮卷之人的身上,他的小姑娘,他相信,她是最合适的人选!一个小时后,l市的小山村,鬼火冲天,爆炸音连绵不断,郝贝听到这声响,想回头,可是眼有浮现莫扬慎重的叮嘱:“不要回头,一直走。”她站定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身后的竹林里,两个男子正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凤阳看到郝贝站住时,就笑:“没准她会回头,说明她对你有感情。”莫扬白他一眼:“我都不做这梦,你做这个梦。”郝贝走了几步,又停下,想回头,想想又走,如此反复,以至于到了夜里,才在一个山头上停了下来。山中这一夜,她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东西,身上还穿着老板娘给的那件红棉袄,躲在大树根处呆了一夜,天朦朦亮时,又开始往前走。翻到山脚下,这才看到泥土路,有干集的乡亲们,问了一句,给指了条路,她就顺着那路走,终于到了一处公交车站牌处,上了车……到了县城,又坐汽车到省城火车站,正好赶得上莫扬给她买的那趟车,坐上后,这才安心的闭了会眼。中间转了趟车,再回到江城的时候,已经距离约定的三天,晚了三天了。这六天,对于裴靖东那是火燎一般的煎熬。发烧没有轻,反倒是加重了。开头三天是气,后面三天是担心,总是想着,郝贝是不是跟莫扬走了,如果跟莫扬走了,他怎么办?心里焦急万分,可是发烧就是不好,反复的发烧,医院也去了,检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找郝贝的工作,交给了展翼。展翼个二把手的,动用了不少人脉去找,可是连莫扬带着郝贝是从哪里出的江城都找不到。这把人给急的,秦立国也是跟着急了。联系莫扬吧,已经没有办法找到莫扬了。“展小翼你******到底有没有去找啊!你去找啊人,你看我,我没死呢!”裴靖东怒吼着,这几天的生病,把他折磨的人都瘦了一圈的。此时又是周末,两个孩子在儿童房里,听得这声音,裴瑾瑜的身子都抖了抖,裴黎曦伸手环抱着弟弟。裴瑾瑜喃喃的流泪:“哥,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是不是不回来了……”郝贝失信了,失信的第一天,裴瑾瑜有点担心,但还坚信,可是今天都第四天了,一周的时间了,音信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