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跟苏韵分开,就往电梯处行去了,脚底生风,一看心情就特别好的样子。郝贝就站在医院的小花园的草坪上,抬头看着天上明晃晃的太阳,深吸了口气,是有些话要跟裴靖东说的……宁馨在不远处哄着一宁玩,时不时的看一眼郝贝。“郝贝……”裴靖东远远的就大声的喊着郝贝。“郝贝!”很大又很遥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郝贝仰头向上看去……阳光明晃晃的刺进郝贝的眼里,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视力怎么就这么好,那个喊她的人是张荷吧!十一楼的位置,阳台的窗户被砸碎了,迎着太阳,吹着风,一身病号服的张荷笑了起来……身后是闻讯而来的医护人员,一个个的也是真服气了,你都这样了,还折腾什么啊,现在谁也不敢上前,因为张荷是用头去撞碎了玻璃的。无巧不成书。十一楼的位置,阳台是全封闭的,但前几天医院里出了个事儿,一个病人的孩子,一两岁左右吧,爬上窗户钻进去,卡在那儿了,差点就掉下去,后来院领导就怕再出这种事儿,就拨了经费换成隐形密闭那种防护栏。这不,马上就要来给张荷这间病房的换了,外面那层原先老旧的护栏已经拆掉了,施工人员都往这儿搬东西了。谁会想到张荷这么凶残,简直就不想活了。头上还在流血,医护人员也都不傻,你是个hiv患者,现在这个样子,大家伙都在等,等张荷要么跳下去,要么不跳他们再去准备好防护措施再来施救。“张小姐,这可是十一楼,你想清楚了……”“张小姐,虽然你生病了,但也不是不能治疗的……”张荷闻所未闻,对着下面又是一声嘶吼,一声叫唤郝贝的声音冲破长空……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楼上的那群人还有张嘴在劝着张荷的;楼下的裴靖东还一脸的笑容,几个大跨步,眼看就要走到郝贝跟前了。郝贝抬眼看到张荷时,两只眼皮跳的更快了点,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砰——一声重响,郝贝也被后面扑上来的裴靖东扑倒滚了一圈才停下来。像是丈量过一样的,张荷掉下来的位置,恰恰好,就是郝贝前一秒钟还在站立着的位置。风声,人们的惊呼声,在这一刻,好像都静止了一样。郝贝的眼晴睁的大大的,看向几步之外摔下来的张荷,露出惊恐的神色来,比看恐怖片都吓人,跟从前所经历过的危险完全不同的感觉。只觉是自己的眼珠子都要爆炸了一样,她看到什么了?以前听说过摔出脑浆这个词儿,但却从来没有真正的见到过是个什么样的场景。今天不知道得有多点正,有幸让她见识到了什么叫脑浆迸裂、肠穿肚烂!血,浓浓的乏着股腥热味,很快萦绕在张荷的周身,摔碎了的头颅歪在血水中,唯有一双眼晴睁的大大的,死也未能瞑目。“怎么样?有没有摔着?”裴靖东的眼晴里是完全就没有周边的一切,想到刚才那一幕,真是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的。如果他再晚一步,可能就眼睁睁的看着郝贝被坠下来的人或物体砸下去。现在想着还是后怕,要是晚一步,郝贝就要变成那人肉桩子了。裴靖东参加过特种作战的各种训练,你知道跳伞的时候,有些时候降落伞万一没有撑开,便会出现事故,跳机人员会直接甩在下面预备好的沙滩,大腿的骨骼会直接戳通上半身,人会变成一半,像一个木头桩子一样顶着一个头,睁着眼……郝贝打了个战栗,就像是被什么虫子爬过了一样,身上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往外冒,就像是一个木头娃娃般的被裴靖东给扶了起来。裴靖东的手还在郝贝身上摩挲着生怕摔坏她哪里了。郝贝今天穿的还是一件白色的棉布衫,这会儿染上了清浅的草色,别的倒没见什么红的如血之类的,裴靖东倒也放心了。可看这姑娘的神色就是让吓怔了的,伸手轻拍着她的的脸,唤着:“郝贝,郝贝……”大掌去盖她的眼晴,不想让她看张荷的惨样。郝贝只觉得眼前一片红黑色,没有说话,伸手拨开挡在眼前的手掌,就跟欠虐一样,又去看张荷。就像是人们对恐怖片的那种又爱又恨一样,明知道看了怕,却还是忍不住想去看。“郝贝,你乖啊,别看,别看了……”裴靖东紧哄慢哄着,把她的头摁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她去看,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郝贝被强硬的摁住了头,充斥的鼻端是她曾经最熟悉最安心的气味,可现在她却剧烈的挣扎了起来。“放开,放开,放开我,你这个杀人凶手!”啪——挣扎开了,一巴掌狠狠的抽在裴靖东的脸上。裴靖东的脸灰突突的,就像是刷上了一层泥灰一样,僵硬在那里,眸底的戾气也更甚了几分。这能怪他吗?是张荷自己活该!是报她的报应!朝着郝贝伸出手来阴测测的开口:“过来!”郝贝步步往后退,眼前的人就像是长着奇怪的棱角的恶魔一样,她要逃开的,但人群却是把她往里面推。就在郝贝也不知是进还是退的时候,宁馨胳膊里夹着个孩子,挤开人群冲到了郝贝跟前,看到郝贝那呆怔的模样,也是着急的把一宁往她怀里塞。“一宁,快叫麻麻叫麻麻……”并教着一宁叫妈妈。这周边散步或者走路的人,都让吓的怔住了,原本可能在说笑的,笑容也都僵在脸下,全场估计也就主谙人事的裴一宁还在呵呵的笑着,伸手去拍郝贝的脸,又摸自己的脸,就爱和妈妈比,听了宁馨的话,就开始喊:“麻麻麻麻抱抱……”郝贝触到孩子纯真的笑容时,打了个冷痉,抱紧了怀中的小娃儿,身子开始发抖,腿发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