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俩人一起看时,差点没吓死,所以郝贝可以想像,夏秋此时的心境如何?怕是恨死自己了。“夏秋,你想死吗?我偏偏让你活着,红英把她和蓝翠送到兽岛,没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沈碧城一声令下,夏秋就狂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不敢杀我,就像你不敢杀了他一样,你怕贝贝会恨你对吧……”夏秋像疯了一样的挑战着沈碧城的底线,可是就算这样,沈碧城还是没有开枪打死她。郝贝紧张的僵直了身子,心也跟着怦怦怦的跳了起来,她好像冲上去问夏秋说的她是不是裴靖东?可是她不能,最起码现在不能!夏秋和蓝翠被红英带了下去,弗瑞德拍了拍沈碧城的肩膀也跟着离开了。厅内,血腥味弥漫着,充斥着一股肃杀的静谧。郝贝不自觉的以手捂上小腹,想到夏秋说的的孩子是怎么样没有的,又想到杨清的诅咒,脊背上像是爬了条冰冷的蛇一样,凉凉的,湿湿的润了起来。“哥,哥,我,我困了,我要去睡觉。”说罢,就往楼上跑去,可是她才跑两步,就听到沈碧城如鬼魅一样的声音钻进耳朵里。“贝贝,你想要的,我都为你做到了,那么,我想要的,你明白吗?”郝贝站住身子,明明不该这么倔强的转身质问,明明就该装作不懂的,可是她却愣是站定,转身,满脸不解的神情问沈碧城:“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理由?”沈碧城轻喃着这两个字,而后走到郝贝跟前,握住她的手道:“好,我给你一个理由。”郝贝被沈碧城这么拉着,每走一步,都像是要踩在刀尖儿上一样又惧又怕的。终于,走到了沈碧城的书房门口,郝贝怯步不敢走进去,生怕里面会有什么惊恐的事情。可是沈碧城却是强迫性的搂住她,带她进了书房。她就站在书房的中央一动也不动,沈碧城放开她,走到书柜前,那里有一个古铜色的匣子。沈碧城把那匣子放到桌子上,摁了几组密码,箱子弹开,发出轻微的怦声,引得郝贝看了过去。就看到里面有两本厚厚的笔记本,有a4纸那么大的笔记本,一本是黑色皮面,一本是蓝色镶着白色的包边。沈碧城的手在两本日记本上徘徊着,最后落在那本黑色的日记本上,拿起,走到郝贝的跟前。带着她,坐到书房的长沙发上,这才开口道:“贝贝,你知道吗?如果不是裴靖东的错,现在,我的孩子,应该像他儿子那么大了……”沈碧城伸手比了个娃儿的身高,俊脸上全都是痛苦的神色。郝贝愣愣的看着他,没有说话。沈碧城掀开那本黑色皮面的日记本,首页上赫然出现一对漫画式的年轻男女。男子长身玉立,脸形神态都是温润如玉,衬衫西裤在身,西装挂在胳膊上姿态优雅中透着股放荡不羁。女子有一张鹅蛋脸,长长的头发微微弯曲着,着一袭天蓝色的连衣裙,有着强碎的蕾丝花边儿,像是郝贝穿过的一件裙子,女孩子儿正抬头看着天空,面部表情是带着笑的,笑起来眼晴弯弯的像月牙儿一样可爱。气泡状的圈圈里,分别写着两个人名:阮城,白菱。第二页,青竹林中,少男少女戏耍着,整幅画面都透着一股青春洋溢的气息。四季如春的地儿,前面小半本都是欢快的,十分的唯美。偶尔一句气泡式的旁白,也都是以女子的口吻写出:阿城生气了,阿菱好担心怎么办?阿城受伤了,阿菱好伤心怎么办?慢慢的,空出了几页,再到有画面出来时,却有丝怪异,少女面朝蔚蓝的天空,长发乱了,脸脏污了,泪水像小溪一样淌着,眼中生出一股绝望来。气泡状的旁白写着:老天爷呀,如果你在,请你显显灵,让阿城活过来吧……郝贝的心倏地一惊,只是简单的画而已,她却能看出这女子的悲哀来。第三十五页,草堆里,男子受伤的画面跃然于纸上,女子泪流满面……第三十六页,女子抱着一把匕首在痛哭……没有旁白,郝贝却猜得出,男子定然是受了很重很重的伤,女子想结束男子的痛苦,却又下不了手。如此几页过去,画面换成女子每天喂男子喝一些用竹笋熬成的汤水。男子醒了,眼神却是涣散的,画面中没有一点生命的迹像。到了第四十五页,郝贝却是惊呆了,女子脸上是痛苦决裂的神情……后来的画面比较连贯,比较温馨,像之前那些小清新的画面一样的温暧,寥寥几笔勾勒处男女二人患难与共的情意来。郝贝却是睁着眼,不敢往下看去,但沈碧城翻页的动作却不有停下来。六十五页,男子的精神好了,已经可以下床走动时,女子终于晕倒了。六十六页,女子沉睡在血泊中,气泡状的旁白出现了:阿城,用我和宝宝生命救活的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郝贝豆大的泪珠子,啪嗒啪嗒的打在最后一页的画面上,晕染开一朵朵墨色……”郝贝哽咽着只喊了一声哥,再也说不出其它任何话来。“她叫白菱,是妈妈再婚丈夫阮文强的女儿阮白菱,是我的未婚妻,六年前,东埔寨瓦角山,以裴靖东为首的特种部队包围了我们,养父已经投降,打算带着母亲和我,还有我们七岁的弟弟,一起回国接受法律的制裁。”沈碧城的声音低沉黯哑,语速极慢,好像垂暮之年的老者那般,每说一句话都用尽了全部的力量。轰——郝贝的脑子像炸开了一样,瞪大杏眸,满脸惊骇的神色。耳际回响起秦佑安说的话:你当他是军人就是好人吗?当年东埔寨一役,明明毒贩一家都投降了,你的男人,一颗手雷扔过去,一家五口丧生火海……此时,郝贝好想说,不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