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鞋女见着夜非栾纷纷下拜。“太子殿下…”
夜非栾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径自走到风九面前,长臂一伸便将她打横抱起。“九儿,行完大礼你便是本宫的太子妃了。再给本宫两年的时间,这天下所有百姓都会跪在你的脚下恭敬地叫你‘皇后’。”隔着盖头他在她耳畔呢喃着说道。
盖头下,那纤细的女子过了好久才轻轻地一点头,夜非栾立时喜笑颜开。他的九儿终于接纳他了。同时,心里又觉得有些奇怪,前天还倔强得要命,怎地突然就乖顺了?
不过,人逢喜事精神爽。活了二十多年,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这份喜悦本身足以麻痹他,从而暂时忽略掉一切可疑。
抱着心仪的女子,夜非栾大步向大殿走去…。
王宫某一角落,风九在矮树丛的掩护下再次从一批侍卫的眼皮底下溜走。
对于身为猎人的她来说,隐匿气息本就是拿手好戏。再加上小醉给的地图,逃出皇宫是十拿九稳的事。
然,她却不准备就这么便宜了夜非栾。
这十来天里,他把自己折磨得够呛了。现在好不容易恢复了体力,即便内力依旧没有恢复,她也要小小的回敬他一把。
前面就是王宫的正中央,王殿的所在了。
王殿是南曲群臣和国主商议朝事的地方,若是被一把火烧了,估计老国主和夜非栾那厮会蛋疼不已吧。
自怀里摸出一个火折子,风九咧嘴得意一笑。夜非栾,就让本姑娘代表爱和正义气死你。
大殿内
一身大红喜袍的夜非栾和‘风九’一人手执红绸的一端,正准备行大礼。突然,一个侍卫匆匆跑了进来,不顾礼节地大声禀报道:“国主、太子殿下,齐央宫走水(在这里,向咱们的老祖宗看齐,走水即是失火)了。”
夜非栾的面色瞬间难看了起来,他咬牙切齿地问道:“是不是蛊毒家家主干的好事?”
在南曲,若说还有人敢公然挑衅太子,那便是蛊毒世家家主南宫宸。
侍卫脸色变了变,小声回道:“据说,是个女人。”
女人?
夜非栾沉吟片刻,突然面色大变,一把掀掉了红盖头。在看到那张和自己喜欢的人有几分相像的脸蛋时,阴鸷的眸中蓦地窜起铺天盖地的熊熊大火。
“太子殿下,小醉受婆婆之命前来营救九姑娘,一切都是不得已的。”小醉不敢直视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得已?很好。”夜非栾死死地盯着她,冷笑着说道:“好一个不得已,难道当初心甘情愿将风九送给本宫的不是那老婆子吗?本宫答应跟她合作,差点一举歼灭了奉天大军,而她竟然派你前去帮助奉天,害本宫辛苦培养了数年的尸人全军覆没,兵士更是损失无数。这些本宫都大度地不跟你们计较,而你们却把本宫的包容当成软弱了吗?这一次,本宫不会再容忍你们了。”
说罢,朝殿外的侍卫们厉声命令道:“拿下这个女人,若敢反抗,杀无赦!”
看着那身穿大红喜袍的人怒气冲冲地朝齐央殿奔去,小醉突然觉得那原本美好的颜色竟然红得刺眼,扎的人眼睛生疼,连心都跟着疼了。
在奉天的时候,无论是以鬼手姬流痕的身份还是以艳魁勾玉公子的身份出现在画舫上,他总是记得自己最爱吃‘独一家’的糖炒栗子,并为她捎上一包。每次,他都是从怀里取出,她吃的时候甚至还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她不是个爱奢求的人,更未曾肖想过太子妃的宝座。只要他能够时常来看她,并为她带来她最心爱的小吃以证明她在他的心里多少有针尖大小的一块地方就足够了。
然而,在换上那身大红的喜服,盖上盖头的时候,虽然明知自己只是个替身,她还是无限激动和向往的。毕竟,她悄悄喜欢着他已有很久了。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对她竟然没有半点留恋,哪怕作为朋友间的留恋也好。
婆婆说的对,这个男人是最冷酷无情的。
“唰”
大批的侍卫涌了进来,纷纷拔出刀剑朝她袭来。
小醉幽幽叹息一声,垂眸掩下眼底那深深的失望之色。再抬眸时,眸子里已经一片狠厉。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被抓住的下场只有被生生折磨死。她,必须活着离开。
齐央宫
一拨又一波的侍卫们正在手忙脚乱地救火,一袭便装的夜非栾出现了。
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他大声喝道:“你们这群饭桶,本宫养你们就是让你们混吃混喝等死的?连个火都救不了,要你们何用?”
众侍卫一听,慌忙跪下点头如捣蒜地哭求道:“太子饶命、太子饶命!”
“本宫看到刺客朝那个方向去了,还不快去追。”‘夜非栾’随手指了个方向说道。
领头的侍卫一听,赶紧带着手下逃也似地追去。
他们在这王宫里的地位仅仅比小太监宫女们高了那么一丢丢而已,平素甚少有机会看得到太子。即使见着了,也只能远远地瞄一眼,根本未曾与他说过话。是以,这太子殿下的声音虽然粗狂中又带着一丝娘气,他们却不敢有所怀疑。
兴许,他们喜怒无常的太子殿下原本就是这样。
待他们走后,风九得意地比个无敌2的剪刀手,笑得那叫一个赛过老狐狸。
前些日子从鬼手姬流痕的手里弄来一张南曲太子的人皮面具,原本是打算在边陲那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