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笙瞅了它一会儿,终是叹了口气,取出信纸。说时迟那时快,那小灰鸽居然似松了口气般,直接振翅飞走了,临走还送了楠笙一坨鸟屎落在窗框上。楠笙哭笑不得,拿着纸条回到床边。
展开,这次多了四个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楠笙这下有些懵,难道她之前猜错了?庭风写这些酸句给她做什么,他们不过萍水相逢。楠笙走到桌前打开抽屉取出上次收到的那张字条,把两者放在一起比对。字迹出自同一人之手无疑,不过她又转而一想,可不是一个人嘛,连送信方式都一样。看来是她睡傻了,到底是谁这么无聊?!楠笙把两张纸一起丢回抽屉。气呼呼的把自己扔回床上。真讨厌!扰她清梦。
再说她也是睡不着了的,楠笙在床上闭目养神了会儿,锦绣就拿着脸盆进来了,一掀帘子见楠笙正睁着眼睛瞧她,不由笑道:“小姐这么早就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今日要回陆府喝喜酒,伤神的事儿可不少!”
楠笙坐起,故意拉了下锦绣垂下来的一缕发丝说:“就你话多,快伺候我洗脸。”
锦绣冲楠笙做了个鬼脸,递过帕子:“锦织姐姐一早回去准备马车了,陆老爷也真是的,姨娘小姐在一处住着,怎么就派这么小一辆马车来接人,这不诚心恶心人嘛!”
楠笙不语,自顾自穿衣坐到状台前:“今日和姨娘一起回陆府,你说话注意些,平时倒也罢了,今日可得自个儿留个心眼。”
锦绣笑嘻嘻的跑来给楠笙梳头:“奴婢省得,小姐放心。”
楠笙收拾妥当,带着锦绣和锦织去了庄姨娘的院子。
庄姨娘一瞧楠笙的装扮,不由说道:“你这衣服也太过素雅了,恐怕有心人要借题发挥,吃过早饭,快些回去换一件。”
楠笙低头瞅瞅自己身上,鹅黄色的绸缎衣裙外罩一件同色系的小坎肩,上面配以珍珠盘口。头上配饰与之呼应,这样的装扮走到哪儿都不会失了礼数,至于够不够喜庆,她笑着对庄姨娘说:“娘亲,今日的主角又不是我们。我一个小小庶女穿的太过喜庆反而招人闲话,好歹这过门的不是正经妻室。娘亲我们还是低调些吧!不然母亲那儿……”
庄姨娘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当真穿红戴绿的回去,别人指不定怎么编排她们抱团,排挤正妻呢!得了!素些就素些吧!总不算失了体面。
她又盯睛瞅瞅楠笙身上的配饰。点点头,她们可不是给新姨娘面子了嘛!看看这衣服上坠的珠子,个个色泽温润,大小合适。这既不得罪正妻,也不冷落了新娘子,甚好!甚好!
吃过早饭,她们略坐了会儿,就要动身出发了。再怎么也是自家办喜事,没有同客人一起进门的道理。一出门,庄姨娘看着狭小的马车却是面色一冷,她不过自请来尼姑庵祈福,他们就真当她不得宠了?用这么一辆破东西打发她?!她面色难看的对楠笙说:“这可如何是好,这么小的马车做不了我们这些人。”
楠笙淡笑:“没事,女儿一早就让锦织看过,娘亲你看。”她指指庵门对面的林子入口。那里赫然也停了辆马车。只是和这辆相比,更大,看上去更豪华。
“这辆车太大,这里停不下,所以吩咐锦织,给停在了对面,走吧娘亲。”楠笙扶着庄姨娘直接越过那辆破旧的马车,上了那辆豪华马车。
小马车上的车夫一下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楠笙转头对那车夫说道:“跟在后面吧!”
那车夫被楠笙眼里的冷意吓到,唯唯诺诺的应了。
马车上庄姨娘冷着脸一语不发,楠笙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娘亲不气,这事爹爹可能也不知情。这车大概是陆楠茵派来的。”
庄姨娘蹙眉:“她?”
楠笙点头:“此刻爹爹正忙着做他的新郎官,哪有这闲工夫来安排马车接咱们,这事自然要嫡妻张罗,不过这陈怡清不是在安胎嘛!这事不就顺理成章的落到陆楠茵身上了嘛!”楠笙汗颜道:“这事说开也怪儿。”
庄姨娘奇怪,这怎么又和她有关了:“怎么说?”
“女儿前些日子去云顶山着正巧遇见了她,贪图一时爽快,言语上说的有些过了。”楠笙不想多说,模凌两可的把那日两人的事说了一遍。
“怪不得,那天回来,你看着心情不好。”庄姨娘拍拍楠笙的手说。
楠笙心中有愧,拉起庄姨娘的手撒娇道:“娘亲不会责怪女儿吧!”
庄姨娘看看马车,纤细的手指轻点楠笙手额头:“我责怪你什么?责怪你带我做大马车?”
庄姨娘叹息:“说到是还是我自己不争气,要是我也是明媒正娶的,你就不会这么委屈了。”
楠笙摇头:“才没有委屈呢!”等着吧!她们扬眉吐气的日不远了。
马车驶了半个多时辰,晌午前终于稳稳当当的停在了陆府的门口。
庄姨娘下车瞅着门口高高悬起的红色绸缎和门口挂着的红色灯笼,皱眉道:“这不是胡闹嘛!她这是摆明了还没进门就要给当家主母一个下马威。”
楠笙嘴角始终挂着一丝冷笑,她紧跟着庄姨娘,小声说:“我们看热闹就好。”
庄姨娘侧头说道:“可不,你看果然还是庵里安生,可惜我过些日子就要回来了!”
楠笙笑的一脸玄妙,那又如何,你爹争气的很,过不了多久就你就能自立门口做夫人了。虽然她的到来改变了许多的事情,不过她一直坚信,大框架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