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桃山弟子说着也面露苦色,但还是勉励道:“师弟莫要气馁,要知道,能上桃山的人,已是万里挑一了。”
“嗯,那……白鹭峰呢?”
桃山弟子看了魏笠一眼,疑惑道:“师弟,你难道不知我桃山掌教伏真人就居于白鹭峰之上?”
“那岂不是……去了白鹭峰的人就是掌教的亲传弟子?”魏笠惊讶道。
“是了,白鹭峰不在七座主峰之内,是掌教真人的居住所在,属于内峰。听说今日掌教真人收了一徒,掌教门下百年来就只收了两名徒儿,这两人,一位师兄尚在菩提洲的小西天与那些肉身佛陀论禅辩道,世人称之为‘佛道辩难’,目前已持续数十载;另一位师妹,年纪轻轻,就已成为我辈桃山弟子的楷模,桃山剑子威名远播九洲,只是不知今日这名被掌教纳入门墙的师弟,又是有何等的惊人天赋与深厚气运。”
桃山弟子神情之中,满是向往与自豪。
魏笠撇了撇嘴,心想荀川这小子行啊,还真是一步登天了。
拜别了那桃山弟子后,魏笠用小刀削下桃木上的一段细长的杂枝,这根杂枝尚未被山火烧灼过,还带有两三片嫩红小桃叶,他小心翼翼的装入盒内,放入怀中,而那一条拿在手上的桃木,却让他愁容满面。
魏笠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闷着头打磨起自己的第一把“剑”来,黑色的木屑被他一片一片削落在地,如此反复的削木刻剑的动作,一直被他持续到了日头西斜。
峰顶之上的旧人走后新人又来,他的动作很小心,在夕阳映衬下,脸上倒挂的汗水也显得格外明亮。
耳边是小刀削着木枝后所传来的最后一道“唰”响。
他举起自己的剑,对着夕阳,细细打量。
那些由于烧灼太过严重的部分已经被整块削去,所以他手中的这把剑,无非就只有一个人的小腿那么点长,一条丑陋的黑色纹路从剑头直至剑身的中部,那是被火熏过后遗留的自然痕迹,魏笠考虑过把表面打磨一下,露出里面的原木色,不过打薄之后,本就脆弱的木剑,怕是随意挥舞一下就会断掉,他可不想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把剑还没怎么用就夭折。
他的视线绕过剑身,往向夕阳下的桃山群峰,那是只有在以前课本上的诗文之中,才能体会得到的美丽壮景,入眼皆是辉黄一片的群山叠嶂。
“相比之下,你可是真的丑啊。”
魏笠对着自己的剑喃喃道,反而将手臂抬得更高。
“虽然你长得丑,但好歹也是我的第一把剑,意义非凡,嗯……叫你什么好呢?”
他学着电视上偷师下来的剑招,也不理会旁人的目光,兴奋的耍了两下,脸上、头发上、手上的汗水再也挂不住,滴落在地。
耍够之后,魏笠再次将剑放在自己的眼前,他微低着头:“丑奴儿,你说,好不好?”
“好的!”少年自问自答,一脸得意的笑容。
丑奴儿,果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