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有事吗?”小江有些无聊地拿着桌上的牙签玩,一根一根在桌上搭起积木来。
小汪心疼小江昨天刚做的手术,还在休息中就被盛总拉了出来,没好气地道:“有什么事直说。”
“你们有没有听过一首歌,哥哥想妹泪花流。”
“呸,小江走的时候,是跟你说欢迎你到山西作客,你也不用这么快就跑来了吧。”小汪嘲讽道。
“你不也是吗?跑得比我还快。你现在这架势,算是小江的保护人,还是经纪人?”盛总笑着道。
小江把牙签垒成垛,然后又一根根地拆除,而且不能让任何一根牙签动,她向后一伸手,小汪马上明白过来,赶紧在包里拿出放大镜,递给了她。
小江手拿着放大镜,平心静气地一根根拆着牙签。盛总在她身后看的大气不敢出。各种美味佳肴川流不息地搬上桌子,旋转玻璃台上摆的满满当当。
小江浑然不觉,此刻她的眼中心上,全是这小小的细细的牙签。
盛总想要催她,小汪用眼神制止了他。这些天,小江经常玩这类的游戏,有时候是筷子,现在是牙签,难度高上了好多倍。那专注的眼神,好象他们都是透明人。
这是她放松的放式。
她手中的牙签刚往外抽,突然整个积木轰地塌陷了,小江一惊,索性把手中的牙签也扔了:“不玩了,不玩了。”
“都说专注的女人最美,此言不虚啊,你盯着积木,我们看着你,各有各的享受。”盛总没话找话。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窗前看你。”小江笑笑:“这么多菜,满汉全席啊。”
“必须的呀,这是哥哥在山西请你们的第一顿饭,得有一点纪念意义。每个菜尝一口就行。”网更新最快 手机端:/
“浪费。”小汪撇嘴道。
小江站了起来,瞄了一圈,一指那盘海瓜子道:“就它了。其余的你们包圆了。”说完也不管盛总失望的表情,挪过那盘海瓜子,用手剥了吃。
小汪依她的样子,挪了一盘白灼龙虾肉,一指剩下的十几道菜对盛总道:“那些全归你打发。”
盛总顿时愁眉苦脸:“二位姑奶奶,求你们帮帮忙。”
小江正有滋有味地吃着海瓜子,笑道:“真要我们帮忙?”
“当然当然。”
“你也挑一盘吃,剩下的让服务员全部打包。”
三个人匆匆吃完饭,每个人都拎着大包小包,坐着车,直到到了孤儿院门口,盛总这才明白小江是要做善事,心中不由的惭愧。
这些年,他乱花出去的钱不少,唯独没有在慈善上花过一分钱。他知道曾总倒是做过慈善,但是那不过是为了往他脸上贴金,能有几分诚意?资助个女大学生,还别有用心。
跟着小江在孤儿院呆了半天,盛总看着那些或因病因残被家人抛弃,自卑胆怯的眼神,他从来不曾走近过这个群体,就算他是铁石心肠,也是很震撼。
最近一系列的事,他越来越觉的力不从心,越来越怀疑自己呼风唤雨的能力,甚至怀疑自己强者的身份。
现在,在这些弱小无助的生命面前,他的人格好象是被打上了聚光灯,摄像机似乎把他推了上去,他似乎可以为他们做更多的事情。他心中竟然有了一种令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义的使命感,但是很快被他压制了下去。
他不是一个有情怀的人,也不允许自己有。
他做过的那些坏事,足以把他划为坏人之列,他不过是侥幸留在了牢狱之外。他对自己将来最终的归宿有着深刻的忌惮,他尽可能地不去想,似乎不去想就不存在,就可以逃得过去。
但是,现在他陪着小江做善事,他也是尽可能地诚心诚意,他倒不是想抵消自己的罪业,只是想小江可以认同他。
果然,从孤儿院出来,小江对他又亲近了一点。
他开着敞篷车,二个姑娘站起身,迎风挥舞着手中刚刚孤儿们敬送的红领巾,引得路上的行人纷纷驻足。
他有些迷茫,这趟来对正事能有多少帮助,完全看不出来,但是确实很开心。
那个倒霉的叶行长,现在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哭呢。他一定想不到自己跟小江在一起。
“现在往哪里开?”
“往海边开。”
“啊?”这下盛总为难了:“这可是山西,海在哪里?”
“你想办法。晚上我要在海边吃海鲜,吹海风。”
盛总晕了,看看小汪,她拍着手笑的花枝乱颤:“我也要。”一点帮他的意思也没有。
他嘟哝道:“这要是在古代,为了心爱的娘娘能够吃上一口海鲜,寡人早下令立马挖一片海出来。”
小江瞪了他一眼:“就吃一口海鲜,妹妹就擢升为娘娘了?”
“我说妹啊,只要你愿意,皇后都是你了。别再念着那个王八羔子了,他现在已经不是什么行长了。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他没了那个平台什么也不是,连草鸡都不如。”
小江一愣:“他被解职了?”
“嗯,活该。哥哥我可就是被他坑苦的。这个人对谁都没个真心,私吞500万,哦,等需要人站出来承担债务的时候,自己倒躲到后面去了。小江,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觉得你人要比他仗义一百倍,他根本就配不上你,枉为男人,应该蹲着尿尿。”
“呸。”小江听到最后一句翻了他一对白眼。
小汪在一边哈哈大笑,笑到一半,看看小江,又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