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袖一个人踏上去省城的路,然后就后悔了,这一路骑马,屁股都磨红了,来到这个世界,他几时吃过这种苦?
路上都没个丫环服侍,连车夫、随从、厨子、帐篷、暖炉、棉被、薰香、木碳、烤肉等等……这些都没带。
刘袖历尽千辛万苦,赶了大半天的路,中途只吃了两顿饭,而且是官道上的小馆子,每顿只有十个菜,终于来到了北运城,都有点累瘦了!
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敌人的主力军刚刚退去,还能看到白天攻城战的惨烈,城墙上下堆满了尸首,鲜血映红了夕阳。
副指挥使王同来到城楼上,对接管兵权的指挥使雷湛说道:“雷大人,刘公子说他酉时三刻便到,让我们打开城门,你看……”
今天敌人的声势更加猛烈了,雷大人正焦急呢,便没好气的道:“就是你说的刘袖?是他疯了,还是你疯了?要么让他绑在信鸽上飞进来,要么自己刨一条地道!”
王同:“……”
就知道会被骂,其实王同也想骂人,因为他昨晚收到刘袖的来信,上面是这样写的。
“老徐的事包在我身上,还是那句话,死守,等我。明日酉时三刻,我会准时赶到,对了,我不喜欢走后门,请打开正门。”
王同也不知道怎么就信了刘袖的邪,可能是这货之前的推断,只能用料事如神来形容。
从振兴会打省城,取信州,夺胡孰,再到北运城内的后手,让他们小心身侧,刘袖的推断简直全中!
所以王同才来找雷湛,万一那小子真的走正门,可别给乱箭射死了!
不过现在一想,除非他能变成苍蝇,否则大军就在几百丈之外,他们都瞎了吗?
“王同,不是我说你,现在徐大人情况危急,你不在总督府盯着,乱跑什么?我看曹敬德这架式,恐怕今晚还要攻城,而且城内很可能还有布置……”
雷湛正说着,却猛然间看到,城下竟多了一个人!
为什么是猛然呢?因为那一身银色战甲,以及纯白如雪的披风,便像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辣么的鲜明,辣么的出众!
来者如闲庭信步,正在向城门走来,而且只有一百多米的距离!
要知道,雷大人是武将出身,在北运城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修为可比王同高多了,就算他没注意,还有那么多士兵,城门前一片空旷,怎么连一个人都看不到?怎么没有半点反应?
其实又何止雷湛,还有对面的敌军统帅,号称北方第一高手的曹敬德,此刻大概也是懵逼的状态。
因为他只看到一个背影,按照正常逻辑,肯定是从义军的阵营里走出去的,可是这五万大军里面,有这样一个白袍小将吗?
关键是,什么时候走过去的?
曹敬德看看身边的人,全都在摇头,确实不是自己人?那就是敌军的人了?
卧槽!他是怎么过去!
一瞬间,双方大军都有种哔了狗的感觉。
想想那画面,北运城下,五万大军围城,北路第一高手曹敬德在场,距离城门不到五百丈。
城门上面,北运省第一武将雷湛也在,更有无数双眼睛。
就这样,一个白袍小将乱入两军之中,仿佛从天而降,无比的耀眼夺目,在这大战停止,到处是尸首硝烟的战场上,简直就是一缕清泉……
不对,分明是一股泥石流!
守城军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弯弓搭箭,可是王同定睛一看,马上大喊道:“住手!是自己人!快打开城门!这个疯子,真的走正门了……”
不错,就凭那白袍小将的造型,也只有刘袖了!
说真的,王同第一眼真没认出来,因为这货还戴了个头盔,不过那种独有的骚浪气质,却是任何人都模仿不来的!
可是王同想不通,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视五万大军于无物,竟然没一个人发现他?你特么会隐身吗!
王大人一不小心就真相了,是的,这便是大师级的……蓑衣隐身术!
刘袖正是隐身来的,从五万大军的中间,堂而皇之,大摇大摆地走到城下。
那斗篷可不是白穿的,蓑衣隐身术升到大师级以后,便是拈布为衣,无处不可隐!
当然,他肯定不是从那位曹将军身边走过去的,而普通士兵根本发现不了他。
之后王同认出刘袖,赶紧让人打开城门。
雷湛还在一脸懵逼,说走正门就走正门?说几时到就几时到?这特么是什么人呐!
这就是一个装逼犯!王同心道:走别的门不是一样吗?翻墙也难不倒你吧?非要在大军面前秀一下,不是装逼是什么?
这时,守城军已经打开城门,王同焦急的道:“刘公子,麻烦你快走两步行吗?你知道曹敬德是什么修为,他能一箭射死你!”
“嗖!”
箭,有时候也和贱一样,说来就来。
一道急剧的破空声,至少是九石以上的强弓,正是出自曹敬德之手,马上就应验了王大人的话,他真的能一箭射死你!
只不过,那是以前的刘袖,现在想射死他?灵犀一指了解一下。
只见刘袖头也不回,仅仅是微微侧身,仅仅是两指一夹,那支能穿透城墙的劲矢,就这样稳稳落在他手中!
秀啊!
王同想说,你是真对得起爹娘取的名字,故意慢吞吞的走,就是为了秀这个指力吧?
不过,灵犀一指,确实惊艳了。
刹那间,友军震惊,敌军更震惊,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