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朝廷这些年,对定难军与党项人的内部渗透太严重了,李光睿那些动作,从一开始,就是不断地传出来,最终汇聚到招讨使行营,上呈东京。
同时,夏绥四州内部,也有大量的官员将吏,秘密同大汉官府取得联系,其中有汉人,也有党项人。
如果对定难军内部,李光睿还能凝聚一部分人心,毕竟哪里都不缺死硬份子,在诸党项部落的联络、寻求支持上,结果让李光睿大失所望。
谈及同大汉朝廷为敌,大部分人都表示犹疑,而少部分人都明确表示拒绝。他们之中,不乏与大汉官方联系紧密,与汉民利益相关的人,还有人更在意后果。
与朝廷作对能有什么好处?几乎无法想象,能够看到的,只有恶果。部民死亡,邑落毁灭,牛羊马驼不复所有,所产食盐换不得粮布......
当然,这些情况,都是在多年的渗透中,由大汉官方主导,传递给党项部族的信号。因此,当的不到广大党项部民支持的时候,定难军也只是无根之萍。
到九月中旬的时候,李光睿便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而在赴任西北后,杨业除了将行营设在延州后,便再没有大的动作。除了再度遣使到夏州,宣告朝廷诏书之外,就是整练调集来听用的诸军,同时准备辎重粮草,并不急于进兵。
此番行动,政治攻势显然在军事行动之前,王祐事情做得很漂亮,使者四出,纵横夏绥,在落实分化瓦解事务的效果上,更展示其灵活的手腕。
因此,到立冬以前,兵马辎重都已经整备完毕的情况下,眼见李光睿左支右绌,日陷窘境,杨业终于自延州发兵了。
相较于北边的大张旗鼓、磨刀霍霍,南征事务,则做得够隐秘,他想要个突袭之效。潘美亟于南征,但真正请得诏令之后,却一板一眼,不急不躁的,比之延州杨业还要稳重。
最终,枢密院从岭南岭北诸州调集了两万军队,加上征召蛮兵以及借调的平堑军,算上一定的随军民夫,总计调兵四万众,给潘美更足的底气。
南北并举,却又同时引而不发,都在寻觅战机。刘皇帝没给他们定硬指标,也给了二将更多的发挥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