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黎:“……”
不知怎么,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云渺渺方才说的话。
她是料定了余鸢出事,他会离开才说那番话的吗?
“您答不上来,不如属下换个问法。”她笑吟吟地望着他,一字一句道,“若丹乐宫和云渺渺一同出了事,您——先护着谁?”
这一问,算是让这间亭子彻底静了下来。
似是连风声,草木声,都一并散去了。
静到,像是在心头悬了把刀子,还未划开皮肉,却感到令人困惑的疼。
他动了动嘴唇,却发现——答不上来。
霓旌并未逼问下去,微微一笑,仿佛方才不过同他调侃了一番:“嗐,您还真琢磨起来了,属下随口一说,您哪能倒霉到这份上啊。”
“……”
她贼兮兮地眨了眨眼,压低了声儿:“所以……您到底有没有被占便宜啊?您悄悄告诉属下,属下保证不往外说!”
重黎就差把“你看本尊还信你吗”写在脸上了,起身就走。
霓旌怀着一颗朝闻道夕可死的心,孜孜不倦地追上去:“没被沾便宜您脸能这么红?说说嘛,您还信不过属下?”
“信不过。”他答得斩钉截铁。
“是不是渺渺把您怎么了?”她记得方才好像瞧见他俩朝山崖边走了,“怎么,这回是啃嘴还是搂腰?您这岁数,被一个小丫头上赶着吃豆腐?”
“霓!旌!”他咬牙切齿地推开她,“你烦不烦!哪凉快哪呆着去!去去去!……”
“别啊,这不就挺凉快的嘛……”
“……你要是个男人,这么聒噪,本尊能掐死你信不信!”
“那我真庆幸自己没投错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