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翠一下子就哭出了声,“呜呜呜,你把我害成这样,还想跟我离婚?你还有没有良心?!”
小黄道:“你只要不闹,咱们该治病治病,该要孩子要孩子。你要是不听话,大不了就离婚嘛!”
大翠呜呜咽咽地哭了一场,听出小黄话里的意思,抽噎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反正已经这样了,咱们抓紧治病,治好了病,赶紧生个孩子是正经!我,我,我就怕你妈要是知道我这病,我在家里就不能活了!”
“没事,我妈又不识字,你以后拿了药,都跟我一样把上面的说明都抠了,谁能知道?!真要知道了,不是还有我吗?”小黄说道。
“那我这药用完了,到哪里去开呢?咱们那个小地方可瞒不住事!”大翠说。
“你去省城里的大医院看病,自己一个人去,不认路就打的!”小黄说。
“去大医院看病,贵吧?”大翠说道。
“你去看病跟我说,我给你打钱!你别跟妈要。”小黄说。
小黄还有一个弟弟在读书,小黄一向打工的工钱都是他妈拿着。如今虽然结了婚,他妈说:“你爹干不动了,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什么时候你弟结婚了,你的工钱我再交给你自己打理。”
所以,大翠一向花钱都找婆婆要,小黄偶尔给她打点体己钱,让她买点衣服穿戴。
这看病的钱不少,如果大翠找婆婆伸手,婆婆肯定是要过问的,一定不让大翠去省城看病,用她婆婆的话是咱们农村人没有多金贵,去赤脚医生那里随便拿点药就行了!
还记得婚后不久,大翠感冒发烧,村东头的赤脚医生都说了:“哟,这烧有点大,去城里医院看看吧?”
“没事,你给打个吊针,多用点药,一准能好!”大翠的婆婆说。
赤脚医生只好给挂了药水,大翠也是体质好,烧了两天,竟然就退烧了。
有了这个经验,大翠知道找婆婆要钱去省城看病,一定是要不到的。
如今见小黄自己说得明白,大翠说:“行。不过,黄哥,你以前要是去过脏地方,好了以后可千万别再去了!”
“什么脏地方不脏地方的,说没去过就是没去过,你以后少提!你要是翻不过去这章,咱俩干脆离婚!”小黄发横道。
大翠往后缩了缩,没敢再说话。
这天发工钱,好几个工友拿了钱就互相招呼道:“走走走,今个开荤去!”
经过小黄的时候,他们拍了拍小黄的肩膀道:“你好了,老婆来了,不用消费了!”
小黄赶紧看了看边上的大翠,一把推开那人道:“你自己去玩你的,不要来搅合我!”
那人“哟呵”了一声,有人拉了拉他道:“走了走了,别乱说话!”
那人瞄了一眼大翠,撇嘴道:“切,黑得跟锅盔似的……”
大翠一直低头不语,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小黄卖着小心道:“大翠,发工钱了,我带你去吃点好的!”
大翠病后最怕就是去热闹的地方,她往后一缩道:“你买点回来,咱们帐篷里吃。”
小黄看了看大翠,说道:“行,你去打点饭,我出去买点菜!”
大翠去打了一盆饭,用另一个菜盆扣着,算是保温。
刚才那一群男人的表现,她都看在了眼里,她模模糊糊也知道他们要去干嘛,回到帐篷里,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现在她基本能知道老公的脏病是从哪儿来的了。
大翠小时候上学不开窍,总也考不到分,她妈就说:“反正也学不会,索性就不要上学了,跟着我学学田里的事、家里的事。”
所以大翠就从二年级下来,跟着妈妈学做家务,学做农活儿。
妈妈教给她的道理就是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女人总要听男人的话,嫁了男人就得从一而终。
大翠是不会想要离婚的,她甚至想到如果小黄跟我离婚,我就去死!
虽然得了这种脏病,大翠感到十分的羞耻。可是见小黄对自己百般宽慰,她又觉得只要悄悄把病治好,没人知道也没有什么了。
小黄留着大翠,想等病情稳定后再让她回家。马戏团搬家的时候,小黄也带着大翠一起搬。
不知不觉就过了月余。这天小黄起身见大翠还在睡,说道:“这几天你怎么这么懒?总见你打瞌睡!”
大翠迷糊道:“嗯,别吵,我再睡会儿!”
小黄去吃早饭的时候,打饭的阿姨问道:“小黄,怎么不见你老婆呀?”
小黄道:“睡懒觉呢!”
“哟,这别是怀上了吧?”打饭阿姨笑道。
小黄心头一跳,“不会吧?”
“怎么不会?你老婆这次来,不就是为怀个孩子吗?说不定完成了任务呢!”打饭阿姨说。
小黄皱着眉头打了饭,打饭阿姨笑道:“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吧,怎么还皱眉头?”
小黄把早饭端回去,没心思吃饭,放下早点。他就上了街,去药店买了早孕试纸。
回来对洗漱的大翠说:“一会儿你测一下。”
大翠不知道他在说啥,洗漱完问:“你说啥呢?”
小黄趴在大翠耳朵上说:“你是不是怀上了?”
大翠一愣,接过试纸道:“这是什么?怎么用?”
小黄见大翠不知道用,便关好门道:“来,我教你。”
大翠在小黄的帮助下做了早孕测试,看见上面浅浅的两条杠,大翠说:“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