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随着市民们的潮流到了市内的广场。
这边地方空旷,足有四个足球场那么大。
地方大,可是,风景太差,只有前面一个高台,有点儿戏台子的样子,其余地方,都是坑坑洼洼的泥地,周围建筑,也是破败不堪的土房子。
在好奇和恐惧的驱使下,这里很快就聚集了上万人。
鬼子兵不少,伪军和特务更多。
他们在人群周围活动,又控制着前面台子,还在台下清理出一片空地,将那三个被杀的鬼子士兵运到这里。
人群中,人们议论纷纷。
花蕊在后面拽着杨超然:“我们回去吧,怪吓人的。”
杨超然摆摆手。
半小时以后,日军一个中佐军官带着一些士兵到了,还有十几个汉奸头目,有翻译介绍,说这是龟田清整中佐,驻守向新城的最高司令官,身边还有几个日军军官,少佐,上尉,中尉之类,还有特务队正副队长。
汉奸头目中,有皇协军的团长,有特务侦缉队的大队长等,有伪政府官员,黄专员等以下多人。
先后讲话。
龟田中佐愤怒谴责了八路军和军统杀手,又吹嘘日军如何为了大东亚圣战的努力和牺牲,希望全城军民,理解皇军的神圣责任和苦衷,支持皇军。
汉奸头目们的讲话就更不用提了。
之后,有日军宣读祭奠文章,开始架起柴火,将三具日军尸体浇上汽油焚烧。
所有日军,皇协军士兵,汉奸特务,都对焚烧之处毕恭毕敬默哀。
日军和汉奸特务,还迫使全部与会的市民们都低头默哀。
接着,日军押解出十几个人,号称是八路军游击队的俘虏,也有国军的间谍,全部捆绑到柱子上,宣读了他们的罪状,就要枪毙。
“帝国皇军宣布,凡是抗日分子杀害一名皇军,皇军就要枪毙三个,五个,甚至十个敌人,让他们明白,反抗皇军,是得不偿失的!皇军,是不可战胜的,是不会屈服的!”
鬼子军官大声咆哮,翻译官汉奸也嚣张的狂吼。
“来人,立正!”在鬼子军官的指挥下,十几名日军士兵瞪着血红的眼睛,端着步枪,站成一列,对准了前面的囚犯。
囚犯中,有七个身穿八路军的服装,四个是普通农民服装,三个年轻女子,一个半大孩子。
这些人都奄奄一息,身材枯瘦,衣服破烂肮脏,身上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眼神散漫无光,刚才就是被鬼子和伪军拖着来的。
现在,被捆绑在柱子上,有的连抬头都没有力气。
七个八路军战俘,还是最硬气的,尽量抬头,抿着嘴,低声喊着什么,已经听不清楚。
那个半大的孩子哭起来。
一个剪发的女人也哭起来。
整个广场上的百姓,全部安静下来,有人低头不敢看,有人低声叹息。
鬼子全部举枪,瞄准,手指已经要扣动扳机了。
指挥的鬼子军官,挥着时手,嘴里喊着:“三,二……”
突然,一阵炸雷般的呼喊:“慢!停止射击!立刻停止射击。”
这个人实在人群中呼喊的,先用日语,随后用汉语,一阵喊了好几遍,喊声中,人分开人群,走向前面刑场。
所有的人都悚然一惊,尤其是被冲撞的人群,赶紧让开道路,唯恐避之不及,一些人甚至直接摔倒。
日军士兵迅速将枪口调转,对准了这个人。
台上的日军军官,伪军军官,汉奸政权的官员,敌人士兵,面面相觑。
一个年轻人,分开人群,到了那个指挥行刑的鬼子军官面前,用流利的日语说:“我请你暂停行刑,因为,我有话和你们司令官说。”
日军少尉大怒:“你是什么人?来人,抓起来!”
两个日军士兵急匆匆过来,先用步枪对准年轻人,随即,又有两个士兵过来,从背后去抓他的胳膊。
“慢!”台上,日军司令官龟田清整大喊一声,跳下台来。
一丈多高的高台,他身穿黑色长筒军靴,笨重严肃,却能轻快跳下,惊得周围皇协军军官和汉奸官员一身冷汗。
大踏步走向年轻人,挥手让其他人走开,龟田中佐站到年轻人面前:“你,什么名字?为什么精通日语?”
年轻人用日语回答:“我叫杨超然,日语是我的母语!”
龟田清整一愣:“母语?你是我们国家的人?”
杨超然点点头:“司令官,我是黑龙会的浪人,已经在东北地区潜伏多年了,现在,奉命到这里侦查,我是特高课聘用的特别人员,杨超然是我的中国名字!”
龟田清整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证件?”
杨超然笑笑:“对不起,没有,如果司令官怀疑,可以等有了时间,找黑龙会和特高课调集信息核对。”
龟田清整抬头,深深呼吸一口气。
现在,这个身材单薄的年轻人,给人极其彪悍犀利的感觉,身上还有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煞气!那是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老兵才有的。
顿时,他有些欣赏,同时,又有些不解:“为什么阻止我军的报复行动?”
杨超然淡淡一笑:“司令官,这些人,并非杀害我皇军勇士的杀手,杀了他们,对于捕捉杀手并没有多大意义,也不能震慑中国人,因为,现场的人,都是忠于皇军的市民,良民,您要吓唬他们吗?杀了这些人,反而显得皇军束手无策,抓不到凶手,才迁怒他们,这是一种无能的表现!更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