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以长暮坦诚原因后,弗陵便跟上了发条一样,警惕心极重地防备着他的接近。
但不管再怎么避开,同在一个体育馆军训,抬头不见低头见,想要碰到几率极高。
曲小熙却一直以这件事指责自己。
“以长暮有哮喘,为了能一直看你都来参加军训了,你怎么还不主动一点?就算我求你,说三句话也好。”
不顾弗陵的挣扎和反对,就一股脑地将其推到以长慕面前后,便各自做鸟兽散。
老律说她不能再跟过去一样孤僻了,要多交一些朋友,要跟周围的同学打成一片。
她清楚,老律这是希望自己在大学期间多积累些人脉。
但年纪越大,她越是发现,交朋友的条件也是要随着提高。
比如眼下她周边的这些,除了会做他们自认为正确的事外,从来也没问过她意见。
弗陵不以为然,这个柠檬精不外是想让自己走任务线罢了。
“但消除怨气”弗陵困惑了许久,犹是不解,“以长暮对我哪来什么怨气?”
弗陵想了想还是决定相信了它这么一回,去看他一眼,刚瞧见一眼,没接收到任何怨气数值的变化。
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线索应该是如她最初的猜想,在那柄黑伞上。
索性转身要离开,便见到来自身后方所谓的同学刀剐般的目光。
她脚步微止,索性停下。
以长暮原本见她折返,心口已经提起,好在她停了下脚步,疾步走到她身后,微抿着唇角,轻声说起,“你你饿了吧,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不了。”弗陵咬了下舌尖,道,“我已经吃过了。”
以长暮深沉的黑眸,目光一直拢紧着她,“你最近,好像一直在躲着我。”
弗陵头皮发麻着,背过身去看着栏杆,最挨不住的便是他的目光。
她含糊不清楚地说着,“也不是,我就是,就是之前你们班的女生做的那些事,让我心有余悸而已。”
“我还以为是因为之前我跟你说的事,吓到你了。”以长暮低垂着眼帘笑了笑,道,“那现在呢?”
“现在”弗陵发愁了。
以长暮从她身后走近,唇角轻翕着,因为忐忑、尴尬,喉咙口不自觉地滚动着,原先准备好的措辞又一度推翻,小心翼翼地将手轻轻地挨着她的手背,又不安地缩了一点点。
可是,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缘由,他想亲近她的心思,拽都拽不住。
单单这样的靠近,嘴角便忍俊不住地扬了起来,又生怕自己唐突,话在肠子里绕了好几个弯儿,又相继在胸口跌倒了几个来回,滑倒嘴边又改头换面。
“你怎么不说了?”
“还在组织语言。”
怎么样既能温和,不伤到对方,又不会被打脸的婉拒对方?
“那你慢慢想。”以长慕唇角不禁弯了弯,附过身于在她耳廓,低声道,“你穿军绿色衣服很好看,真的。”
腰封一束,更衬得她身形窈窕,裸裎在外的那张素净的脸上,迎着阳光,晶莹的绒毛都发着盈盈碎光。
弗陵于心底默念着,“一。”
“这段时间给你造成了不少麻烦,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一直,一直,我想我知道我是有点仓促了,可我”
以长暮道:“做我女朋友好吗”
“二。”
以长暮似有所惑,“你怎么了?气色很不好。”
弗陵声微紧,往后一挣,“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
以长暮见她要走,情急之下,握住她的手腕,“安安。”却还是被她挣脱逃走。
·······
“律怀安请假了?还是病假,她不是好端端的吗?为什么请假?”
戚雅荷自从担任学生干部,负责新生军训的事宜后,对律怀安的事便一直有所耳闻。
女生们你一言我一句地说道。
“她肯定是受不了以长暮那情深缱绻的目光,她受不了,换我来啊,我不要长暮哥哥追,我倒贴。”
“那可是以长暮好不好,别人想要他多看一眼还不成。”
“我酸死了,又酸又替以长暮觉得不值,她吊着我男神做什么?”
戚雅荷将假条撕碎,“请假条要拿给校医批示的,她连校医的批示都没有就随便请假。”
······
寝室内。
曲小熙目光哀痛地看了她一眼,“安安,不能请假,校医说姨妈痛不算病,她自己都是个女的,竟然一点都不理解作为女生的苦。”
“校医要是不批,没人会相信你真生病。要不然,找以长暮或许会有办法。”
弗陵现下不止身体难受,整个心就像是掉入柠檬池内,泡得脸色发白。
“以长暮是校医吗?”
“我说安安你也真是肘,以长暮那里不好。那么一个妙人儿舍下身段来追着你跑,你还真对他狠得下来。”
弗陵目光无神地盯着天花板,“我日常恐婚。”
“又不是让你现在就跟他结婚,谈恋爱而已。感情都是要培养的,你连面都不见,还怎么培养感情。”
曲小熙振振有词,“你不能因噎废食,我们这么多人给你把关,以长暮压根就不可能是那种人。”
弗陵盯着她瞧,“那以长暮是什么人?”
······
以长暮是什么人?
听说家境殷实,书香门第。
以至于他整个人都浸润着泼墨气,说话轻和,眼神温柔,性格成熟又不乏阳光。
对任何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