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月的操练,军训会操圆满结束。
弗陵发现以长慕的肤色是在一群大男人中白得发光的。
异样的差异性总会招人红眼,更别提女生了。
有人把问题的关键性落在以长暮的家族基因上,但弗陵那天见过以长慕的父亲。
他的父亲可不是像他这种肤色。
会否是出现在母亲那方面的基因上,便不得而知。
至始至终,弗陵都将怀疑的视线落在了他手中,随身携带的黑色折叠上。
伞其实从外部看,跟普通的折叠伞并没有任何区别。
弗陵曾经趁以长暮不防备的时候拿起来研究过,重量比起一般的折叠伞要轻,而且站在伞下,也较为阴凉。
她看了眼边上的以长慕,“你一直撑着伞,不怕别人说你娘吗?”
以长慕一双桃花眼里眸光潋滟,歪了下头来看她,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男生还不能撑伞了?而且我这是带着你一块,没人会那么想,他们只会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我们。”
“你找上我,原来只是想让我做你撑伞的借口。早说啊,学校里能给你做借口女生多的是。”
弗陵抬脚欲离。
以长暮神色微紧,疾步随在她身后,“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她道,“无论是伞下人,伞中刃,伞上雪,如今撑伞的人是我,只想静载一路月华。”
以长暮脚步微微一顿,目光失神。
······
“伞下撑开那一片天,是庇护,我想庇护的就只有一人,一辈子。我一时情急,只想着跟她许下了又一辈子的承诺,也不知道她会否会答应?”
“不会。”
“为什么?”
“少时,她或许想过要像皑皑的白雪一样在伞上跳舞,最后融化成了水。可长大后,她更想成为一柄伞,撑开一切浮云幻雾,也可作为一把意想不到的利器。”
······
以长暮慌了神,抓过她的手道,“你能不能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弗陵挽唇笑了笑,不自觉地露出两颗小虎牙。
“当然不能。”
“为什么?”
以长慕喉咙口被灼了一下。
弗陵忽然挽了挽他的手道,“新生入学典礼,你有没有准备什么节目?”
以长慕忽然一顿,甚是不解地向了她,听她说起。
“文体委员为了响应班主任的号召,把我们班几个女生的名字都给报了上去,我也在名单中,接下来这些天有很多事要忙,就别来找我了。”
手臂挨着手臂,拨动的心弦也陡然加紧,以长慕吃惊地看着她的接近,平静的心忽然掀起一片细微的浪花。
“表演什么?”
“扇子舞。”
以长暮顿了一瞬,眉心不自觉地拧得很深很深。
“不会是拿着花花绿绿的大扇子,扭秧歌吧?”
弗陵扬唇笑着,不断地点头,“估计是,那天我就穿着红色的衣服,背着鼓和大扇子,在额心处点一颗大红痣,两颊打了厚厚的劣质腮红,到时看你还认不认得出来我。”
以长暮一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那天自己在车上,不过是听到她的声音便认得出来了。
······
教室内,还未开始上课,弗陵便拿目觑了觑曲小熙。
曲小熙眨巴眨眼眼,乍一眼看上去的确是单纯无辜的萌妹子。
“一问一答游戏开始。”
曲小熙迟钝了一下后,率先拍桌道,“我先来,你们这是算在一起了?”
弗陵摇头,问,“你怎么和戚雅荷在一起?”
“路上遇到,她跟我打招呼,我总不能对学姐不闻不问。”
旋即追问,“你们没再一起,你还搀他手,那么亲密。”眼神又酸又甜,目光直勾勾地瞪她。
弗陵莞尔,“做给戚雅荷看。”
“渣,彻头彻尾的,你为什么要骗他?”
弗陵把手臂放在她椅背的边沿,微倾过身去,“戚雅荷跟你说过什么?”
将刚才戚雅荷的话毫无保留地说给安安听后,曲小熙郑重其事地叮咛。
“真的要对以长暮好一点,不然我会杀了你的。”
弗陵看着她眼底的过分认真,故作轻松,“明明我们才是女生,为什么就不站在我这一边?”
曲小熙,“我是以长暮的颜狗,这辈子都不会变。”
······
新生入学典礼在即,而他们班的节目迄今还没正式地敲定下来。
文体委员某一日忽然拍棺定论。
“同学们,相信大家也都知道新生入学典礼那天我们要用一曲扇子舞让全校师生折腰,所以我今天特地请了17级有丰富舞蹈经验,专业舞蹈培训的戚雅荷师姐来做我们的舞蹈老师和担任我们领舞的重担,大家热烈欢迎。”
弗陵逡着那位,随着众人的鼓掌声,也抬手,左掌击右掌。
曲小熙错愕地戳了戳她的手臂,“为什么她是领舞?”
弗陵拍得手酸,“没听文体委员说吗?丰富舞台经验,专业舞蹈培训。”
曲小熙眉头拧紧了几分,“怎么就这么巧是她来做我们班的领舞?戚雅荷她不会是想跟你抢以长暮所以才要处处在你面前碾压你吧?”
弗陵瞧她这种肆无忌惮的嘴,抓过她的手心,紧紧地将惹祸的源头给堵了起来。
因为那一番话,成功招致了戚雅荷的斜眼,之后的舞蹈培训中,弗陵或多或少地受到她的排挤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