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办公室后,弗陵算是神色如常,寻思着自己到最后连声斥责都没有得到,反观樊念珊,一切罪责都落在了她头上,还要被罚写三百字的检讨。
真是好惨一女的。
弗陵问她:“你恨我吗?”
樊念珊眼眶红红地摇头。
弗陵才不信这女孩子能有如此大度,从口袋里取了纸巾给对方:“你就不觉得她这样的处理不公平?”
樊念珊吸了吸鼻子,义正言辞地说道:“张老师就是这样,希望引起我们之间的矛盾,顺便让同学们孤立你,但我和你是什么关系?荀知,别人怎么看你无所谓,反正我是不信的。”
“你原来是这样想的。”弗陵嘴角抽搐了两下,这女孩子的想法还真是让人着急她将来会不会被男人给卖了。
实则不仅樊念珊,但凡任何一个犯了错的同学,都或多或少地被老师处置过,原因花样繁多,不外是上课说话,下课追逐打闹,各种各样的理由,花样繁多,但荀知一旦参与这些事,最后都能从中摘得干干净净。
弗陵也话里有话地问过当初那些同学会否会因此恨他,但他们却表现得很自然。
“这有什么的,谁还没被罚过。”
“没有收到警告处分的高中生活是不完美的。”
弗陵:“……”
这大抵就是所谓的叛逆中二少年病了。
其实就算是心底真有不甘不愿,大抵也没人会在嘴里说出来。
回到课上,弗陵想起自己之前立下的赌约,将全部心思落在了学习上。
荀知原本理科成绩就差,化学物理和生物简直是一团乱麻,唯独数学方面还算及格。
文科成绩中,英语是个瓶颈。
历史却是他的强项,但语文成绩一塌糊涂。
翻看过去他的卷子,笔迹工整,让人耳目一新,可看那作文,不是离体就是字数不达标准。
综合评价是对作文题干的阅读理解能力太差,可自己却认为荀知这是天马行空,思考的维度全然不跟别人是一个范畴。
文科成绩要提高容易,最简单的约莫不过日积月累的背书背书背书,没了。
相反的,对于难缠的理科,兴许就跟理科老师一贯所说的那样刷题刷题,无数的题海战术下来,熟能生巧,下次看到类似的题干,便能一目了然。
第一天上学,弗陵都是在整理自己在学习上的弱势,偏科严重,兴许下半年就直接读文科还能勉强有些上大学的可能,但荀知本身的兴趣好像是在理科上。
等到午休开始前,也把今后的学习计划制定了下来,弗陵是个喜欢提前规划好一切的人,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的,最忌的就是虎头蛇尾,摸不着北。
因为是寄宿制学校,中午都是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的。
下了课后,各自吃饭,一点到二点期间,是午休,回到自己的宿舍,有宿管会查寝。
寝室内,同寝的有余襄南、徐半乔、黄庭,四人一寝,上下铺。
只是让自己尴尬的反而是那徐半乔,或许是因为上回在厕所里,他说过的那些阴阳怪气的话,让人心底不舒坦。
回寝时,黄庭在开黑打游戏,上铺的徐半乔则是在自己的床上放了张小桌子,写作业。
“来了来了,快组队。”黄庭从千钧一发的危机中跟自己说。
“不了。”荀知喜欢玩游戏,而且玩得也好,但不代表自己手速能跟对方一样。
“干嘛不啊?”黄庭嚷嚷道。
随意的敷衍并不能将黄庭给打发掉,要不是要顾忌着游戏,还真喋喋不休地叫唤。
弗陵看着另外一张空荡荡的床,下铺睡的应该是余襄南了,洗了把脸后,神清气爽地爬上自己的床,将被子摊开,准备要睡。
可对穿上铺的徐半乔却是将目光拢了过来,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像火光像烈焰,烧尽了才能看得到那一堆灰烬里的是什么。
有什么好盯的,弗陵也不明白,自己也没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后来忽然想起,徐半乔是班主任的儿子,堵塞了许久的脑筋总算是通透了,连心情也舒坦了不少。
翻了面身,对着墙,他那么爱盯就随他盯着去,最后盯得没时间刷题,最后看是谁倒霉。
班主任对他学习成绩的要求严苛,可徐半乔成绩一直出于中下,这让她在其他老师面前都很抬步起头。
“你跟余襄南怎么样我不管,反正都是在一个宿舍,没什么隔夜仇的,都好好的,别搞什么对立。”
弗陵忽地吓了一跳,回过头去看时,原是床头边忽然爬起来了一人。
“陪我组一局,我队友都找好了,就差个法师。”
过去宿舍里就黄庭和荀知玩游戏发展出了一段革命友谊,有时候在夜里夜深人静时,黄庭更甚至是爬到荀知床上一块开黑到天明。
可弗陵见对方已经堂而皇之地想要爬上来,眼底被骇了一下,下意识地将他给踢下去。
好在黄庭眼疾手快,抓着床前的栏杆,免于丢下去摔地面上四分五裂。
“你谋杀啊?”
徐半乔也看了过来。
弗陵无奈地笑了笑,翻身坐起,及时将他手拉拽住,“没有,就是累了。”
余襄南回来的时候,便看到这样的一幕,黄庭睡在自己的床上开黑打游戏,再往上看,荀知也靠着床头,手里横握着手机。
他近前,对黄庭说,“回去。”
黄庭不愿意,头靠在余襄南手上求情,“我怕打扰到别人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