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那天,弗陵也是在回家的时候,才知道荀知的爷爷奶奶还有大伯母来看自己了,带着不少家乡的特产。
跟爷爷奶奶说了会话后,猜测到会有一些家庭纷争,弗陵避开,跟家教去上课。
今天也是奇怪,余襄南说走姚家这条线索没什么进展,然而荀秦山的老家人就都来了,俨然是要错过一桩好事。
姚锁芯是第一回见这些亲戚,一时间捏着口鼻,让佣人将大伯母带来的野鸡扔院外去。
大伯母说:“这是带来给荀知补身体的,等下给你喝一碗。这鸡汤可是山上养的,可补身体呢。”
姚锁芯扯着嘴角,勉力笑笑,“就算要吃也得杀了再吃,放在家里,要是它们拉屎了谁清理。”
奶奶道:“家里不是有佣人,白吃饭不做事的?”
随后便开始使唤佣人做事,俨然一副宾至如归的感觉。
大伯母已经磨刀霍霍,“还没做晚饭吧,我来就行。”
姚锁芯气得发抖,“你要在我家厨房做这些事,我同意了吗?”
不管同不同意,对方三人,姚锁芯势单力薄,已经是擅作主张地在厨房里将鸡给处理了。
姚锁芯气得一直催促荀秦山回家,而后便跑去质问弗陵。
“你什么意思?下面闹成什么样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做作业?”
家里要是闹矛盾了,男人的态度很重要。
可弗陵自认为这是姚家,她说什么好像也没什么用处。
而且招待亲戚这种事弗陵做不来。
弗陵问她:“你打电话叫他回家了吗?”
“打了。”第一次见到这么不体面的亲戚,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真是让人心底作呕,姚锁芯冲家教盯了一眼过去,道:“今天不学了,你先回去。”
家教无端被殃及,收拾着东西后便走了。
临走前还不忘记叮嘱明天的考试要审题审题再审题,小心小心再小心。
“要不是因为你,他们也不会过来,你赶快去将他们处理掉。”
弗陵被推出房间,此时门外还荀秦山已经回了家中。
弗陵道:“爸回来了,也用不着我,我还有一道题没懂,我去找我家教。”
姚锁芯也懒得管他。
爷爷奶奶这次是为了荀知来的,对荀秦山这个入赘别人家的儿子,二十多年前已经当对方死了,并没有多大的热络。
而大伯母却不懂,她对荀秦山却是抱着有事相求的目的而来。
十天前,荀知的堂兄车祸后肇事逃逸被抓,伤者重伤在床,命虽抱住了,但堂兄难逃牢狱之灾,大伯父贿赂警察局,最后也被抓了进去。
挨不住大伯母的哭诉,和两位老人的施压,荀秦山只是说会想办法,但也没有给一个彻底的准信。
姚锁芯从旁反对,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一摊浑水,正常人都会想尽办法避开。
可荀秦山倒好,为了自己所谓的孝子的形象,就轻言答应,真当自己是什么大法官不成,想放了谁就能放了谁。
可到底是姚向晚不在,她根本就说不动这几个从乡下来的,藐视法律的土鳖。
夜里,三人都被荀秦山给安置在了家中。
弗陵虽然一直在自己的房间学习,但外面的事她也知道了不少。
姚锁芯气得连夜出去住酒店的事,也从佣人的口中得知。
但这些事她听着,就跟听人说起别人家的鸡零狗碎、柴米油盐的琐事一样。
从不发表任何看法。
隔日考试,因是小考,弗陵只用平常心去对待。
考试考的,老师都教过,那些题目,自己也都练习过,并不算难。
文科的考试更轻松,她记忆里向来不错,之前也练习了数套卷子,对题目也能应对自如。
语文作文过去是荀知的短板,但这回作文的总体难度都不算太难,审题对了,全文围绕题目去写,就不会有太大的错处。
这两天他也借着考试的目的故意不回去,考试结束后,他才寻思着家里的矛盾也不知演绎到多少集了,邀余襄南一同去看。
当然事先,并没有告诉他姚家鸡飞狗跳的事情。
而今天更让人凑巧的事,姚向晚回国了,想来应该是姚锁芯去搬的救兵。
看着余襄南,弗陵发誓,“我真不知道她今天回来,但这不就正合你意?”
余襄南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心底总觉得,或许他就是在耐着性子等着出事一样。
两老人向来对姚向晚这个女媳妇不怎么对付,若非因为还有一个孙子在这里,估计连踏进姚家都是绝无可能的事。
可今儿若非是有事相求。
姚向晚不肯帮,也呵令荀秦山不准多管闲事。
荀秦山自然也没有办法,没有姚家这一层的助力,肇事逃逸也只能按照法律方式去处置。
姚锁芯借机要将这三人请走,大伯母不肯干了,赖在姚家,哭着不肯离开。
爷爷奶奶更是借机说荀知受了虐待,将刚下了飞机正在房间里倒时差的女主人给揪了出来,一阵大骂特骂。
姚向晚从来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若不然这些年也不会让以百善孝为先的凤凰男这般死心塌地地跟着她。
俯首帖耳,唯命是从。
唯一触的矛头就是找了那么一次的小三。
但在那次事后,荀秦山类似私生活那方面的问题他从未触犯过。
以至于在外头的友人和生意伙伴眼底,他都是个唯唯诺诺的老婆奴。
过去的事也渐渐被时光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