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掩在屏风后,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手里持着一小半瓶酒盅,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但却觉得这种事到底也没什么美感。
从那个女孩子闯进门来后,事情便开始变得有些有趣起来,若有所的盯着对方报警,微抿的唇角不自觉地扬了扬。
······
从警察局里做了笔录出来后,已经接近凌晨,弗陵几乎都是被顾峯给碎碎念地念出了警察局外。
“你说你那么冲动做什么,今年已经是第二次让我来警察局里捞你出来......”
“是是是,是我多管闲事。”弗陵烦不胜烦。
不就是之前因为季承衍的缘故去了一趟警察局,都过去那么久了,他还总是爱翻旧账。
“你还知道你多管闲事了?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们去得及时,你现在早就被人给揍成柿饼了。”
“我又没有叫你一定得来救我,烦不烦啊?”
顾峯扯了下嘴角,“我去救你还遭你骂了。”
弗陵手揣着胸前,气鼓鼓地蹲在警察局门口的阶梯前。
真是气死她了,要不是因为忽然出了这么一桩事,她也不会忽然爽了和赵灵乔的约。
现在赵灵乔指不定正抱着小尾巴,神清气爽地昭告自己第一阶段争夺抚养权的胜利。
“等承衍也出来后,我带你回去。”顾峯看着低着头委屈巴巴的妹妹,心底一时间也说不出来气话,手里推着行李箱,用推杆轻轻地碰了她手臂。
时间这么晚了,先安排她住酒店,也好过在外头风餐露宿。
弗陵将自己的手掌翻过来给他看,“我举报举众mài_yín,我做好人好事,我还被人打了,你不先问我有没有伤着,还说我。”
“做了好事又怎么样?人家还不稀罕,现在你看,案件都定义成了男女方自愿,又没有现金交易,顶多就是道德败坏,以后你再看到这种事,就该拐着弯走。”
弗陵气得用舌尖掸了掸后槽牙。
凭什么就这样随意就把案子给定性了,明明就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季承衍从她身后也走了出来,也是刚录了口供,看到她手上的伤,转头去警署里,从他们借了酒精、消炎药和绷带。
顾峯还在说她,蹲在阶梯上,语气放缓了几分,却有些像是唐僧一样的碎碎念。
“真的,我觉得自从你回来后,性子就变得有些冲动易怒,就说你今天这样冲动地进去救人,就没有想过他们人多,伤到你怎么办?不是说你不能多管闲事,是哥哥不想看到你总是不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
“不会有事的,你都看到了,他们被我扎成重伤。”弗陵笑笑。
顾峯无奈地笑了,“你当时就不怕吗?”
从小就被养成无忧无虑的孩子,被护在温室里,平平安安地滋养着长大,不在经受任何的狂风暴,从没有过今天这样跟她说过重话,直到顾溦出事,他们才隐约感觉,就算保护得再好,也没有教会她如何自保。
猝然消逝的那两年,从没听她经历过什么,只能从她眼神里的单纯澄澈不在,反而被淡漠冷冽湮没。
或许她长大了,性子变了。
又或许,妹妹不在是自己的妹妹。
“妹妹啊,你那两年会不会被乱七八糟的东西给附了身?”
弗陵故意道,“是啊,你要不要找大神给我驱魂?”
“我倒认识两个神婆。”
“滚。”
弗陵选择闷声不吭。
季承衍走近前,将手上的伤药递给顾念,“先处理一下。”
顾风忙接过,朝季承衍道:“承衍,谢谢你了,我这个做哥哥的倒倏忽了。”
弗陵瞧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直接将伤药接了过手,“我自己来,先回车上。”
顾风挠了下头,道:“我去把车开过来,承衍,帮我看好她。”
即便不说,季承衍也会这样做,夜里有些凉,不间断地有沙沙的树叶声被风袭过,搭在外套的手抬起,将西装披在她身上,见她抬眸,似嗔似乎地看着自己,便说:“晚上有些冷。”
弗陵翻了一白眼过去,“要是被谁拍到,你不怕我还怕呢!”
虽然这样说,但也不见她将衣服还给自己,季承衍嘴角轻微勾起,道:“就算被拍到,那热搜也应该是季承衍疑因打架斗殴出入警局。”
弗陵微微挑了下眉,往后仰了仰头,穹顶的星河分明是黯的,黑云布满苍穹,可她觉得眼前有些亮,不知道因为什么,不自觉扬着唇笑了。
“我分明没扎得那么狠,是你自己将他们摁在地上时,造成的二次伤害。先说好,他们要是告我,输了医药费你出。”
他笑着回:“他们还不缺那几个看病的钱。”
弗陵顿住,“他们什么身份?”
季承衍呼吸微轻,面色冷了几分,道:“一个副导,一个监制,一个是常年在圈内出演小配角的角色,想来是应该给自己找个出路,又误入了早就为她设好的陷阱。”
“我碍了别人赚钱的道了?”
“可以这样说。”
弗陵鼓了鼓腮帮,眉心微微紧了紧,道:“我总感觉漏掉了点什么。”
“什么?”
弗陵也说不准是什么,只是刚刚好像在报了警后,在季承衍进来之前,屏风后好像有一丝异动,可到底什么也没发现。
弗陵撅了撅嘴角,许久都没有想通刚才释然地笑了,“没什么,或许是我想多了,算了。”
季承衍目光一瞬不瞬地看向她,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