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到评论底下那些对自己夸大其词的赞誉便恨不得找个地板缩回去藏起来。
或许是跟她扎根于骨子里的不自信有很大关系,更不喜欢接受别人的夸奖。
如果那只是朋友之间的客套那还好,如若两人并不是很相熟的朋友,忽然间的溢美之词,只会让她觉得,你这是在反讽。
“哥,你是不是看到了校园论坛里的那个校花评比大赛?”
“嗯。”
“你是不是也看到了我在上面?”
“嗯。”
弗陵是真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地板缩进去,脸上就差写了个“丢人现眼”四个大字。
孟叔同眼神敏锐,丝毫没有放过她眉心间落下的愁,说:“这么看你还愁上了?”
弗陵无奈地抿了抿唇角,叹了一口气,懒惫的语气应付了一句:“你就当我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所以你是觉得自己现在出名了?”
“又想找架吵是不是?”
弗陵斜睨了他一眼过去。
好不容易有个不吵架的机会,好好平静下来说上一两句话,可他倒好,一天不吵,上房揭瓦。
孟叔同轻扬了下唇角,手抓了一把发顶上的头发,伸手去碰了下外头的雨帘。
雨水从屋檐上,自高往低处滚落,黑夜里,所有嘈杂的杂音都在随着快节奏逐步地远去,只剩下宁静的雨声。v手机端/
孟叔同掌心接了一手的雨:“再下只会越下越大,还不如趁着这个时候回家。”
弗陵知道他这是什么打算,不需她说,自己心底也打着冒雨跑回去的想法。
与其漫无目的地在这里等雨停,还不如一开始就趁着雨势少的时候走。
孟叔同从背里取出一件运动衫,是短袖,上体育课的时候就蹭到了灰,原本是打算拿回家洗的。
“看来要提前洗了。”
他转过来头,浓眉的眉头轻拧着,手里抓着运动衫的两个肩头,朝着自己做着比划。
弗陵一时间纳闷。
只见对方忽然脚步往前,同时伸手过来,将运动衫给她罩住了整个头顶,从沁凉的耳朵下滑过,在她下颌处打了个蝴蝶结。
邋里邋遢的造型,只露出来两个喷火的眼珠子,全无半分美感可言。
弗陵即便没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关是想象那个画面也知道无言以对。
抬手要将运动衫从头上扯开,却被孟叔同给一把拽过手,制止住了。
“丢人,我不要。”
孟叔同瞅了这不忍直视的造型,嘴角忍不住浮动一丝笑,他咬牙忍着,故作淡然地说道:“戴着,别感冒了爸妈还怨我。”
弗陵咬了咬牙:“没那么容易感冒,不过被你气出心脏病却说不定。”
“你运动会要开始了,要真把自己弄病了,以为爸妈会同意你去?”
孟叔同环手抱胸,觑她,语气尽量地放轻:“何况大晚上的,也没人会注意到你。”
要说起父母对她的好,已经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
平时他们俩都将这小丫头当做宝贝疙瘩疼惜,恨不得将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一切都给她献到眼前。
这次别说是让她参加运动会了,一直操心她磕着碰着,都必须要孟叔同从旁监督。
为了能圆女儿参加校运会的心愿,孟良平还提前在网上订制了一批应援物质。
相信,只要等那天校运会举办之日,小丫头才会明白,什么才叫真正的丢脸。
······
最终到底是强龙难压地头蛇,包成一个土里土气的乡下土包子回了家。
今晚孟良平要值夜班,不在家中。
孟妈妈这个星期的工作比往常闲暇许多,通常是在正常的下班时间就回来了。
听她说是自己手头上的项目总算是在上个星期熬过去了,如今总算是得以迎来正常的工作时间。
因为家里有了个不日即将临考的高三生,孟妈妈又开始操持起不知道从谁家哪里听来的十全大补汤。
何况两孩子淋了雨,更适合在这种时候进补温热的汤水。
似乎这一栋小区楼里,家里但凡有高三生或初三生的,都难以逃脱开十全大补汤这个厄运。
孟叔同一点都不想要喝,但还是熬不过孟妈妈大打感情牌。
他这个人一向是懒于对付,只要能够立马摆脱孟妈妈的纠缠,喝几口也没什么所谓。
弗陵第一口有些起了退意,但也不好意思浪费对方的苦心,咬着牙关,将那海碗大的补汤给灌下后,嘴张着,呼哧呼哧地喊着口渴。
孟妈妈还在欣慰两孩子的懂事,没有辜负她苦熬八个钟头的慈母心肠。
孟叔同递过来一杯水给她,笑说:“喝几口就够了,你倒是实诚。”
弗陵接过,润了好几口,脖子里依旧像是梗着什么东西在那里,极不舒服。
看看这所谓的十全大补汤,又腻又腥又哭又咸,也不知道到底熬煮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在里面。
真的能有效吗?匪夷所思。
她把自己的怀疑告知孟叔同,“哥,你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变得这么聪明的?”
孟叔同却是一本正经地回复她:“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用,但我有用,可能是因为基因不同,所以你就算是灌了一大海碗,也没有我一小口要吸收的日月精华要多。”
弗陵:“……”
我知道我是从垃圾箱里捡来的,但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重复这个事实?
反正当天晚上弗陵肚子里搅得厉害,连半点看书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