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程鹤殊的人脉广,认识的朋友也杂。
他没带自己去警察局,倒是去了一个戒备森严的军属大院。
弗陵有一瞬间起了逃跑的心思,就担心他这是要贩卖yòu_nǚ。
虽然她也不是yòu_nǚ了,但自己不知道曾经在哪看到过这样一个消息,富家子弟玩弄玩女孩子后便将他们给扔大学生到深山老林给穷人做媳妇。
不过程鹤殊却以一声嘲讽的笑意打断她所有顾忌。
抬起粗砺的大手摸了摸她后脑勺,有一阵没一阵地剐蹭着她的头皮。
“记得护好你身上的东西,要不然……”
“你听说过饮弹自尽吗?你要是敢对我做坏事,我是不介意和你两败俱伤的,真的不信你等着瞧。”弗陵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珠子,黑眸发亮,眼神坚毅地看他。
“……”
程鹤殊找了一个擅长电脑黑科技的朋友,帮他黑进了何教授最后消失的菜市场所属地的监控视频。
他只是做了这么一个吩咐便兀自去了二楼的房间。
弗陵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他也没让自己跟上前,介于他之前做下的那些恐怖的事,弗陵便没跟上去。
程鹤殊的黑科技朋友很快便黑到监控系统内,得到的画面分析也分明可见何教授的确是绑架。
今早七点四十五去菜市场买菜回来就被骗到小巷子里绑走。
从监控视频画面中,分明可以看到是一辆载海鲜的面包车将人给裹麻袋里载着离开。
那个朋友锁定了那面包车的行径后,最终定位就在市区内的一所废弃厂房里。
知道具体位置,程鹤殊身边那几个朋友便说要帮忙,热情洋溢地仿佛上辈子欠她的。
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仿佛是笼子里饿急了的野狼,嗅到鲜血的味道后便忍不住体被翻滚的血性。
三个人一组,三辆超跑一路并驾齐驱,往那废弃厂房救人一命去了。
弗陵有些担心,害怕何教授没出事却要被这群纨绔子弟给吓着,索性也跟着那群人一块。
反正,他们看起来好像是挺有几分古道侠肠的意思。
程鹤殊清理了伤口后,想找人帮忙换纱布。
可楼下乌泱泱的一群人忽然就走得没魂没影,连何奈也不见踪影。
手机不见了,程鹤殊只能先用座机跟一个朋友联系。
“何奈跟你们在一块?”
“对啊,何医生在我旁边。怎么,你有事?”
程鹤殊眉心深拧,深吸了一口气后:“让她听电话。”
“你现在倒是不怕了,之前某人不是还担心我要拐卖你卖到山坳里?现在就敢随便跟一群不认识的男人到处跑。”
“他们人其实挺好的。”弗陵讪讪地一笑:“对了,你有事吗?”
程鹤殊冷冷一哂:“你一声不吭就跟其他人走,还问我有事?我有没有事你不知道。”
弗陵被责怪地阵阵莫名。
分明是这人一直避到楼上去,弗陵寻思着他做下的那些事过于凶险,估计避开也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伤势。
程鹤殊心底氲着一肚子的火,抿了抿唇,忍不住了才肯张口:“我伤口裂开了,没人帮我换药。”
弗陵忙说:“等何教授找到后,我就回去,你自己要是严重就去找找家里有没有药箱。”
她都不好意思说刚才在车上那么的环境都能单手换纱布,现在怎么偏要人帮忙了。
不待对方反应,弗陵便将手机掐断。
程鹤殊的朋友,苏昶,年轻俊朗,身上的少年感也极强,乐观开朗的性子,一路上总是问问她这,问问她哪,祖宗八代都快被拜访过了。
“鹤殊哥打来做什么?”
弗陵轻耸了下肩:“没什么事,就是没瞧见我乱发脾气。”
“什么时候变得跟我女朋友一样,一见不到我就患得患失了,可真矫情。”
弗陵但觉好笑,程鹤殊可不像他误以为的那种患得患失。
之前看他在车内单手换药便知道了,他对人狠,对自己更狠。
······
废弃厂房内,或许是走漏了风声,又或者是绑架犯本人的反侦察意识特强。
等到他们的车刚停下,后门就穿来鼠窜的声音。
弗陵扶着何教授从里头出来。
至于里头的乌烟瘴气,苏昶说,自有他们那群朋友去解决。
弗陵点头,把绑架犯交给这群憋着许久无所事是,一身蛮力总得寻个地方消散的人身上去。
不过能不能抓到对方却不一定了,毕竟在那厂房后是山林,是深坳,水池,正是藏人的去处。
苏昶没有他那些朋友的中二病,随着弗陵扶着何教授到车里。
“您没受伤吧?”
弗陵扶着他往车上去的时候,觑见他左边裤子的膝盖处有划伤,血迹点点。
何教授说:“不小心摔了一跤。”
弗陵搬出后背箱里的药箱,给他清洗伤口,擦拭药膏。
在她擦药膏间隙,何教授便已借着苏昶的手机给自己妻子打电话报平安。
挂断电话时,却瞅见苏昶艳羡的眼神:“何教授,您跟妻子关系真好。”
何教授笑了笑,对他的欣赏不置可否。
“我这电话都煲好完了,你怎么还不开车?”
何教授佯装发怒地催促:“快点,家里还有人在等着我。”
苏昶不敢迟疑。
弗陵但觉好笑,不过看他精神抖擞的,倒也松了一口气。
何教授似是想起留在厂房的那些人,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