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哲狼狈十足地从海面下爬了起来,脸色苍白如纸,喘着气,倒在沙滩上缓缓地吐着。
“怎么忽然惹到她了?”
徐艳眉头紧了紧,将他身上的绳索解开。
“你小心一点,最近这段时间,他对你印象不错。至于小笙,你最近还是别过去她那边。”
姜哲皱了下眉,撑着双臂坐了起来,扯着嘴角轻声笑了,“我之前跟她开玩笑,她说过要扔我下海喂鲨鱼,果不其然。”
“喂,小姐叫你,快起来。”
保镖的声音从身后突如其来。
姜哲有气无力地说道,“好叻。”
徐艳见他还准备回去,拽住他的手臂,“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让她找到疑点?不然她最近怎么三番两次对付我。”
姜哲剑眉微紧。
徐艳低声道,“管舟如今死无对证,但我从黄叙那里得知,管舟的确是陷害我,但背后,实际是周笙误导了黄叙。”
“你有证据?”
“怀疑。”徐艳瞧那保镖盯向自己的眼神,抿唇不语。
姜哲抬眼,瞧见那不远的灯塔上,倚墙而立的身影,轻轻地推开她的手,勾唇笑了笑。
“手松松,否则她见了,我更没好果子吃。”
······
弗陵弯了弯唇,“你跟她什么关系?”
姜哲挑眉,“你吃醋?”
“在海里泡了那么久还没清醒?”弗陵挽唇。
姜哲扶着头笑了笑,“你可真是心狠。”
“你跟她什么关系?”弗陵敛起了嘴角的笑后,肃声问起。
姜哲无奈地叹气,点头,手抚上了脸,“你说徐艳啊?她看上我这幅皮囊了,我誓死不从,如今也就只能靠你来保我清白了?”
弗陵托着腮笑盈盈地看他,“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姜哲吞咽了一口唾沫,眨眨眼瞧她,“就算看在招财的面上。”
“回去洗个澡,把这身湿衣服换了,别生病。”弗陵笑微微。
姜哲见她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关心之意,抬眼见她远走的背影,目光渐沉。
······
两个星期前。
“我知道你的身份,姜哲,西北政法大学刑侦专业毕业后就到了顾鹰手下,做了三年的缉毒警,我可以不告发你,但你必须帮我解决管舟。”
姜哲目光盯着眼前的人,一时间困惑不清。
她不是白家鑫的女人吗?
“管舟也开始怀疑你的来历,如果你不想死,就只能先下手为强。”
“为什么帮我?”
······
小楼。
“应该的,毕竟他可是救了我一命。”
大橘舔舐了舔爪子,“那你怎么还做那些事?”
“因为他不仅想得美,坏我事,抢我面包,还敢给老周戴绿帽子,这种人不丢了难道还留着过年?”
弗陵趴在桌子上,指尖抠着木制的桌面,沙沙的响。
“那你怎么还放过他?”
弗陵耸肩道,“应该的,毕竟他可是救了我一命。”
“......”这压根什么都没说。
······
徐艳这个女人,一向以周怀隽,也就是如今的老白的妻子自居。
因为周怀隽不曾公开对此解释过,她行事高调,更擅长弄权,别墅里的人多半也认同了这个说法。
也传,是老爷最钟爱的女人,没有之一。
然而这个传言在周笙到达海岛后,便不攻自破。
毕竟,自从周大小姐将海岛上的野猫全部都收留进别墅的,更任由野猫肆意在别墅内横行无忌,老爷的宠溺之心只增不减。
别墅成了动物园,徐艳烦不胜烦。
自从周笙不听劝诫且变本加厉后,大事小事都跟自己对着干后,徐艳也算明白了。
如今那大小姐势头强劲,周怀隽又迫不及待地等着认女儿,硬碰硬反而是自己作死,还不如韬光养晦。
等周笙自己那日触周怀隽眉头了,或许自己能手握着掌箍周笙的权柄。
到那时自己再小意逢迎,哪怕周怀隽还只惦记过去那份旧情?
······
妆容妍丽,身段婀娜的女人站在门前,双手环在胸前,慢声细语地说。
“要不是你还有这么一点代价,我都不愿意留着你。想清楚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黄叙阴沉眸子半掀,喑哑的嗓音有气无力地回:“......是关于周笙的,我知道您一定会有很大的兴趣。”
······
屋内静谧,悄无声息,唯独更鼓层层叠叠,是佛经梵文。
周怀隽特意从泰国卧佛寺求来的,为他当初那位坠楼自杀的前妻。
每月初一十五,就会于房间内放禅音,手写佛经梵文,并亲手烧于周先夫人的灵前。
熏烟缭绕,如坠云雾。
徐艳捂着口鼻咳嗽着。
说真,她不赞同他在房间里烧佛经这种行为,要事是不小心着火了怎么办?
何况他大腿受伤,至今尚未痊愈。
瑟瑟心底隐晦的担忧着,将书法暗室打开,踱步而入。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瑟瑟刚走不过几步远的距离就发现他正在扑灭落在窗帘上的火苗。
兴许是烧佛经的时候不小心引燃的,她拿过毛毯一把扑在布帘着火的那一角上。
而他坐在轮椅上,身后则是四分案桌,案桌上摆放着的白色骨灰盒,他怕火烧到骨灰盒,一直用自己的身躯挡在面前。
她知道,那骨灰盒里装着的是周笙母亲的骨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