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弗陵的建议起了作用,也好在那位可悲的母亲是听得进去建议。
胆大的母亲将齐少辛给告上了法庭。
谁让当初车祸现场,齐少辛是坐在副驾驶座上。
如果说孙腾宇是第二肇事者,那齐少辛就可以配得上这个第二。
把孩子撞成现在这个昏迷不醒,或许将来就得靠着呼吸机过一辈子,她必然要承担一定的责任。
因为她当时就在那辆车内,不能说因为她没开车就没有连带责任。
她没有劝阻喝酒的人开车便是犯罪。
当然,她也接受庭外和解,只要钱到位就可。
小孩母亲一共也就提出了500万的赔偿金,如何分担这笔赔偿金,就由齐家和孙家两家商量着平摊。
齐邧没得办法,只好亲自上门去找孙家商量对策。
再他看来,不管怎么样,你家孙腾宇才是真凶,我女儿险些被你儿子坑过一回,若不是她吉人天相,现在做牢的就该是我家女儿了,另外,你家理亏在前,这笔钱我们前期已经付过一次,剩下的责任必须全部由孙家负责。
可孙家又岂是那么容易容人拿捏的,若是真打算好好谈,就不会一开始在知道孙腾宇撞了人后,就抓副驾驶座的齐少辛来做这个替死鬼。
何况,要钱没有,要命倒是已经存在监狱中有一个。
我家儿子在坐牢,你家女儿也别想善终,到时候出来,要我家儿子没娶,你家女儿没嫁,还能凑一对。
这是孙腾宇家人的原话。
论流氓,谁也比不得孙家上上下下一窝子流氓,早年就是黑道出身,若不是后来洗白,买通了人,又走上了官场,谁能知道当年有这么一遭?
齐少辛因此哭得上期接不上下气。
“我不想坐牢,爸,我真不想做牢,你快想想办法,救救我。”
齐邧怒不可抑,但确确实实也没有办法,虽然家里说不上穷,但那五百万,又哪是一个家庭说拿得出来就拿得出来的?
“穷人就是贪心,人心不足蛇吞象,她就可劲逮着我们这只羊毛薅。”
徐静眼观鼻鼻观心,对此不发一言。
自己女儿做的这些破烂事,要让她怎么说是好?
夜里,齐邧睡不着觉,熬着一双黑眼珠子,盯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
“要是再筹集不到钱,或许只能得把公司拿去估价,看能不能转手卖了。”
那可是他一辈子的心血,徐静知道能做出这股决定,肯定是已经穷途末路了。
“你先别急,我明天再去同见一面,看看能不能看在同为母亲的份上,让她和解。”
“就算是和解还是要把我们告到底,还不是都要钱。”
钱钱钱,在他眼底就只剩下钱。
徐静无言了片刻,真想将枕头给蒙在他脑门上,看他七窍升天就不用再为这种事情烦恼了。
这么小肚鸡肠的男人,赚了多少人一辈子都不能赚得到的钱,住着别人一辈子都不可能享受得到的房子,如今竟是连一点钱都不舍给自己亲闺女出了,怎么就这么恶心?
·······
徐静隔天还是带着果篮去医院探访那个孩子,本来是打算叫上齐邧一起去的,但那渣男认为王乐乐母亲贪得无厌,自然不乐意过来。
徐静无奈,想带齐少辛一块,毕竟那天的事发生后,一直都是双方大人在交涉,但作为当事人的齐少辛,至少得去看看那个可怜的小孩,再真心实意地给孩子道个歉。
可齐少辛也不乐意,病怏怏地瘫软在床上,连带着课都不乐意去上。
徐静仰头望天,呵呵地笑,心底真是觉得齐家父女会有这一天可真是活该。
······
那孩子一直就是植物人状态,就连医生都不确定将来是否有苏醒的可能。
她刚将果篮放下,没找到孩子母亲,便自己在一旁守了他小半天。
小孩不过六七岁的年纪,还没好好地享受这个世界的美好便遭此厄运,如今也只能像个活死人一样孤零零地躺着,让人不禁想起了女儿小时候生病,她比王乐乐妈妈,谁又比谁能清醒冷静。
设身处地地想想,或许她会做得比王乐乐妈妈还过分。
她看着孩子床头的病历本,王乐乐,8岁,父母那一栏只写了他母亲,在下面,全都是复杂难懂的医学文字,她全看不懂。
等了小半个小时,却见女儿竟和那女人一块过来的,有说有笑,真令人匪夷所思。
徐静按兵不动,等着回去再好好教训这个连自己母亲都敢坑的死丫头。
······
弗陵是低着头跟在徐静身后离开医院的。
鬼知道今天怎么这么倒霉遇到她来医院。
好在听说齐邧和齐少辛因为各自的原因没有跟上来,若不然她在齐邧心底乖乖女的人设就得崩塌。
走到无人处,徐静倏然转身过来,冲着她劈头盖脸地一阵吼。
“到底怎么回事?我是你妈,你怎么连一点口风都不透露给我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和王乐乐妈妈勾搭上的?”
“我没记得我瞒过你啊。”弗陵一本正经地说:“之前她跪在家门口,我给她出了那个主意,你又不是不知道。”
徐静语噎了片刻。
当时只以为她管杀不管埋,哪知道她这是还有下手。
弗陵拉了拉她手,难得撒一次娇。
“哎呀,你就不能信我一回,我既然做了这个局,就表明有办法圆回去。”
徐静眯了眯眼沉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