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楠依旧不安,愧疚的看向三弟王泽枫。
王泽枫则是满不在乎的玩笑:“二哥!你就羡慕我吧,我现在又有娘(苏氏),又有母亲(许氏),很吃香呢!将来还能名正言顺的娶两房媳妇,啧啧!咱王家谁又有我这样的艳福?”
说得两个兄长俱是忍王泽枫一缩脖,乖乖闭嘴,却偷偷对二哥做了个鬼脸。
然后他收敛嬉戏之色,对王景秋一礼:“父亲!儿子文不如大哥,武不如二哥,不想科考和从军,只想守家。请父亲准许!”
不说两个哥哥齐齐反对,王景秋也断然不许。俊不禁。
王景秋也差点破功,赶紧绷脸,掩饰并警告似的重咳了两声。
他知道虽然老三虽文武略略不及两位兄长,可也差不太多。
况且他是文武皆可,做事比两位兄长更灵活,为人也八面玲珑。
说句自夸的,长子可能做到重臣,次子可以为将帅,他家老三却是能做天子近臣的材料。
王泽枫对父兄的反应似乎早有预料,又是满脸嬉笑。
顽皮的说:“反正我是老儿子,我就在父兄大树底下好乘凉。父兄要是责罚我不上进,我就跑到两个娘那里,还有祖母,我的靠山可是比谁都多啊!”
两个兄长都有些哭笑不得,继续好言劝说。
王景秋反觉一阵伤感,在他这一辈儿里的兄弟中,目前他是牺牲最多的。他这个三儿子怕也是在他同一辈儿里,牺牲最多的。
也罢!总有为顾全大局,做出更多牺牲的,此事古难全。
好在留老三在家,也算给自己这房保个底,总不能都落那个人手里。
想到那个人,王景秋心肠也冷硬起来,最终也答应了王泽枫。
不过要求他必须先考个秀才,最好考完举人,然后咋地咋地吧!
王泽枫笑嘻嘻满口答应。
看着依旧不赞同的两子,王景秋也不多解释,吩咐王泽楠和王泽枫去看看他们娘亲。
让王泽楠不要对其他人提从军之事,要是瞒不过,就只说去高国找结拜兄弟学武。现在让他多陪陪他娘。
又嘱咐王泽枫看完娘亲苏氏,去陪陪他母亲许氏。
等两子离开,王景秋看向沉静的长子。
两个弟弟一走,王泽桐便不复之前的平静,双膝跪地,满脸愧色:“父亲!儿子实在愧为长兄……”
王景秋抬手制止,扶他起来:“你们三个都是王家的好儿郎,是父亲的骄傲,我知你心中必是早有打算,现在就跟为父说说吧!”
王泽桐平息了下心情,低声道:“儿子想参加明年的秋闱,期间想再去京城求学,以便探听妹妹的下落,只是儿子放心不下娘亲她们。”
王景秋摆摆手:“你娘你祖母不用你挂心。你祖母那儿,你大伯肯定已有安排。你娘这儿自然有父。我想,你不会只有这点打算吧!”
王泽桐猛抬头,与父亲目光相碰,一触即开,偏头盯着不知何处。
良久,转过头已是冷静如初。
他对着王景秋深深一礼后,道:“儿子恳请父亲说服娘亲,暂时不要给儿子议亲。”
王景秋盯着长子的眼神,再次复杂难辨:长子这是长了野心。
王泽桐这次没有躲闪,坚定的和父亲对视。
二人谁也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有下人禀告,林大人偕夫人女儿来访。
王景秋父子皆是微惊,竟是这么巧?
原来苏氏和林夫人曾有玩笑,欲结秦晋之好。
王景秋和好友林茂也是心照不宣的乐见其成。
如今怕是……
王景秋无奈一叹:“咱们和林家是通家之好,拜会完林叔,你去见见你林婶婶和婉儿,等她们走后,再说你的最后决定吧!”
王泽桐唯有默默。
三房主院里,苏氏和林茂夫人秦氏相谈甚欢。
秦氏见她精神大好,心里也踏实许多。
筱筱的事,真正知情的人不多,对外说是被拐当日即被救,在京城舅父家暂住散心。
秦氏却知实情不是这样的,所以想私下问问苏氏。
等王家三兄弟过来拜见后,在他们告退时,秦氏打发女儿林婉清也出去逛逛。
她要和苏氏说些私房话。
苏氏心领神会,更是乐见长子和婉儿多相处,嘱咐他们好好照顾他们林妹妹。
林婉清年方十岁,妥妥的美人坯子,性情温婉可人,气质清雅隽永。
出了房门,王泽桐带领他们,到了小园的紫藤长廊下,这个季节正是紫藤花期。
盛开的花儿密密匝匝,远看如同紫色的瀑布。
近看细细碎碎的花瓣,深深浅浅的紫,空幽而神秘,像藏着心事的少女。
眼前的少女娇嫩如花,明媚无忧。
她含笑取出两个护身符,送给双胞胎兄弟,说是特特去庙里为他们求来的。
王泽楠默默谢过收起。
王泽枫向来是待客主力,他笑嘻嘻谢着林妹妹,甜言蜜语如同头顶的紫藤花铺天盖地。
最后还忘不了调侃道:“林妹妹可不要偏心啊!这么好的礼物,怎的没有我大哥的份儿?我大哥不好意思说,我可要替他开口讨要喽!”
林婉清小脸微红,她不是没给王泽桐准备礼物,只是一向对她照顾有加的霖大哥,今天似乎不太开心,一直沉默少言的。
还有她给他准备的礼物,和别人的不一样,所以她迟疑着没立刻拿出来。
现在被顽皮的王三哥说出来,她难免有些局促。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