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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席灿一像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他都以为晏栖没有男朋友。
林林收拾完资料乘坐下一班电梯下楼,走到接送的保姆车旁:“灿一,你今天态度很反常。”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被晏栖训了一顿之后,思绪才从医院的事情游离,也莫名其妙地对她产生了亲近感。
林林不疾不徐地说:“骨髓捐赠者已经同意捐赠,你妹妹将在三天后接受手术。”
如此,刚才在会议上心里的千斤重石总算落了地。
他在养父养母家生活的第五年,养母意外地怀孕了,生下来的小女孩虽然不是他的亲妹妹,但席灿一陪伴她一路长大,根深蒂固的亲情早已不可取代。
他十六岁辍学,什么活儿都干过,去餐厅洗盘子,去牛郎店里卖酒。在最失意的时候,他被星探挖掘,参加了一档选秀节目,在团内是忙内【最小的成员】,自此一炮而红,星途顺畅。
养父养母知道他成了明星,在物质索求上更为苛刻,三番五次上门威胁。
即使如此,席灿一从来没有将妹妹视为家庭的负担,只要尚存希望,他就不会放弃。
“公司给你制定的新合同,你看完就签字吧。”
合同上几乎全是霸王条款,可他一目十行浏览完毕后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没问题的。”席灿一靠在后座椅背上假寐,似乎累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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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之屿在她问出疑惑前解释道:“我车出了点意外,在4s店维修,这是我朋友的车。”
段修言折了折皮夹克的衣领子,顺势拉开车门:“嫂子好,我是段修言,你叫我段二就行。”
凉风入喉,晏栖微乎其微地咳了几声:“好,段二......今晚的活动麻烦你了。”
傅之屿觉察到她的身体状况,和段修言示意了一眼:“外面风大,先上车。”
段修言吊儿郎当的性格在晏栖面前还是没有丝毫收敛:“嫂子,真谈不上麻烦,今晚上的珠宝展览是段氏出资赞助的。”
晏栖一噎,段修言还在喋喋不休:“你到时候看上了哪一件,让傅哥预约就行。”
“段修言。”傅之屿的嗓音里带着低戾的警告。
“怎么?傅哥不舍得用千金搏美人一笑啊?”
傅之屿在中间打着圆场:“别介意,他没有恶意,说话没把门而已。”
晏栖在心底嗤笑了声,看着傅之屿束手无策也不失为一件趣事。
段修言为自己的口舌之快认栽:“是是是,得罪了就给嫂子赔罪。”
“嫂子没说话是还没原谅我段某人啊?”
“是啊。”她又不是软柿子仍人揉.搓扁圆,故意道:“还不知道段二公子打算具体怎么给我赔罪啊?”
主动权易位,段修言也没想到这位晏家的千金好大的气场,登时一阵哑然。
傅之屿难得看到她牙尖嘴利的模样,摆出悠闲的姿态在一旁看戏,并不打算插手。
闻言,段修言额头都汗涔涔的,他成年后就流连在女人堆里,什么款都见识过,倒是头一次在女人身上吃亏。
“既然是段氏承办的活动,我觉得随便送几件限量款的珠宝应该不成问题。”
她双手交叠在膝头,表情玩味:“谢谢,既然如此,就一言为定喽。”
在车内,晏栖收到了参与展览的名单,浏览下来,她发现这次珠宝展览展来了不少江城圈有名的名媛,也幸好她做了十足的准备,备了件可以出席展会的高定裙子。
傅之屿替她拉开车门,外头寒风凛冽,夜风喧嚣,晏栖下意识瑟缩了下脖子。
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缱绻的声音在喉头滚动:“冷不冷?”
“有一点。”她搓着捂不热的双手,原本娇嫩的唇瓣只留下病态的惨白。
随之而来的是很轻柔的木调香,她葱白的手指被傅之屿一根一根紧紧攥在掌心,而后很自然地放进了他的大衣口袋。
段修言这时候很不识趣地凑过来,扬了扬下巴:“展览里面有地暖,不冷的。”
晏栖尝试了下,发现挣脱不得,便安心地任由他握着,贪恋他温暖干燥掌心传来的温度。
展览厅内果真温暖了不少,从入口处就铺就着长长的红毯,四面的玻璃窗上印着不同图案的雕花,就连现场的布置也极有设计感。
由于是段修言在前面带路,所以她那两张s给的票根本没派上用场,直接在排队检票处开辟了一条特殊通道,引得一众人瞩目。
展览开始前,晏栖去洗手间将高定裙子换上,红裙妖媚如火,勾勒出极好的曲线,荷叶边裁剪的袖子露出小巧雪白的肩膀,的确美的惊心动魄,从气质上就碾压了在场的一群女人。
涂嫣然在一圈名媛场上谈笑风生,但她的目标可不是当交际花那么简单,不一会儿就将目标转移到在场的男士身上。
“肖总,我敬您。”
大腹便便的男人见她便笑的合不拢嘴,举着红酒杯过来:“涂小姐。”
随后,男人的目光就流连在她的身体上,若不是人多眼杂,怕不是就要在这里上下其手了。
恰巧傅之屿要去席位上,涂嫣然见到救星一般过去搭话:“傅导,好久不见。”
傅之屿明显懒得搭理她,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但涂嫣然摆明了不想让他走,使出惯常的装可怜招数。
看两人纠缠了一会儿,晏栖才不紧不慢地蹬着红底鞋过来,声音又柔又酥,挠的人心痒痒:“傅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