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设宴,处处都是讲究,楚清乐身份高,辈分低,按理说不该将位置安排到雾帝身边,但人家是真受宠,雾帝宁可将左侧位悬空,也要让楚清乐在自己身边。其它高位废品
看到这位传说中恩宠无双的小公主,延国使臣想到来时延帝的吩咐。见楚清乐行为端庄,神色平静,不管是走路还是落座饮酒皆是长年宫廷约束下来的标准动作,心中甚是赞许。
长篇大论夸赞了楚清乐一番,表达了一下想和亲的愿望。
雾帝脸色难堪,座下一文臣站起来先遥遥一拘手。
“恕在下难以理解贵国的请求。自古以来都只听说战败国向强国送来和亲公主以视诚意,怎么如今延国打了败仗还敢来我国国土求娶公主?我们公主金枝玉叶,国色天香,雾国好儿郎任选,为何要低嫁?”
一句低嫁,将两国高低之分拉开。文臣轻蔑的笑了一声,嘲讽之意表露无疑。
雾国众人看着使臣脸上皆是同一种表情:异想天开。
众所周知,无忧公主楚清乐是这一辈最得宠的公主,就算是雾国打了败仗,也断不会让她和亲,如今延国胆大包天,竟敢求娶无忧公主 ,不是等着被羞辱吗?
使臣团的几人脸色有些难看,忍着羞恼再此开口。
“大人此言差矣,雾国自然好男儿任公主挑选,但若陛下愿以未来皇后之位求娶小公主呢?”
文臣一听更怒了,差点没破口大骂。“贵国太子已年过不惑,小公主风华正茂,岂能相配?难道你们国君还打算改立太子?!”
“大人误会了,未来的皇后之位并非指太子殿下的后位,而是皇长孙殿下的皇后之位。长孙殿下比起公主殿下还小了两岁,自然有大好时光相伴。”
“呵,在下可说您口中那位长孙殿下娇宠跋扈,不妥不妥。”
“…………”
他们你一言我一句当堂辩驳,楚清乐听的茫然,端庄的将水果咬进嘴里,身子坐的板直。见他们个个面色涨红怒发冲冠,眨眨眼睛,小声问身边脸色不好看的芷洬。“他们吵什么?”
芷洬:“……”
公主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使臣说话啊,这可关系到你的终身大事!
“殿下不用管,诸位大人会应付他的。”
双方吵得都快打起来了。容轩神色冷冷的,轻哼冷笑,身边耳尖的雾国朝臣听见,起身指着容轩道:“依我看还是算了吧,战败之国焉有如此气焰?难道这么快就忘记滨河之战的惨败了吗?贵国的降将可还在这里呢。”
“容将军?”有之前见过容轩的延国使臣失声道。越过层层长案,直直盯着他。
一时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容轩身上,延雾交恶,延国使团自进入雾国国境,受尽冷眼,更是打听不出原本此前都不知道容轩的真实身份,此时突然爆出真相,使团中许多人目光不善的打量容轩。
任何一个文臣武臣最看重地都是一个忠字。
同理,叛臣不管在哪里都是被针锋相对的,不止延国使臣对容轩感情复杂,连雾国大臣都不是多看得起他。
楚清乐焦灼的要起身帮他辩白,被芷洬死死按着肩膀。
“不行!”
人是楚清乐救得,若是此刻众目睽睽再为容轩出头,让延国人拿了短,落得就是雾国的面子。
芷洬低声道:“他会应对的。”
芷洬看一眼容轩,他坐在位置上,平静的似乎别人谈及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举杯自饮。使臣见鬼的表情,和容轩的淡然自处对比鲜明,只是那自若地目光不经意触及楚清乐焦急的眼神,容轩垂在案下的手握紧。
“容轩归于雾国,一日是雾国臣民,便一生都是。还请大人不要再将我同延国混为一谈。”
他声音朗朗,灌了内力发声,语调不高昂,却足以传遍殿中。
文臣挑眉望着他哼笑一声。“容大人说的是,是在下失礼了,得罪得罪。”他虽然嘴上道歉,眼神却透出一股鄙夷,想他以前是延国武将的时候难道没这种想法?
容轩未在多言,延国使团被他落了脸面,面色不佳,愤愤然落座,身后那几个级别低些的使臣小声气恼:“亏得陛下还赏了容家‘满门忠烈’的牌匾,当真是良心喂了狗。廉帅座下怎么会出这样的叛将……”
为首的使臣被容轩落了面子,神色不虞,目光严厉的瞥向容轩,哪怕他们座位相距甚远,容轩晚上眼神不好,也能感觉到刀子一般的目光。他浑然不在意,自斟自饮。
辩论了一场后,氛围尴尬沉重,宁翕看雾帝脸色也不好,提醒道:“有酒有肉,怎能没有歌舞助兴?司乐坊司舞坊编了新舞,陛下何不一观?”
雾帝正烦他们吵得厉害,宁翕就善解人意,雾帝略有赞许的看他一眼,略一点头。“传。”
“传歌舞……”
“传……”
一声声唱声传出去,准备妥当的歌姬舞姬鱼贯而入。
雾国尚武,献舞的舞姬身姿曼妙却各个一身改装的武服,手持无刃长剑,奏乐的乐姬赤臂击鼓,臂钏上镶了一串铜铃,随着敲击的动作,鼓声铃声相呼应。鼓声沉闷,铃声响亮,铜铃独特的音质填充两次击鼓的间隙,舞姬踏着鼓点铃声舞进正殿,剑光粼粼,广袖翩跹,美貌的舞姬却个个神色肃穆,迎着鼓点做出挑刺的动作。
鼓声铃声和舞步衔恰得当,乍一看会觉得舞姬技艺娴熟,将一出舞剑展现的颇具气势,技巧掌握得当,通音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