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封青岩一言,誉满天下的稷下学宫吵起来了。
稷下的各派门徒或士人,针对圣曲招魂》是否以某种形式存在于天地间,纷纷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和见解。
且旁征博引,穷尽事理。
一时之间,可见稷下学宫各处,皆有士子竞长论短,争论不休。而封青岩之言,亦成为天下的热点……
“诸位,吾等黑夜不见日,日可在?吾等白昼不见月,月可在?吾等夜雨里不见星辰,星辰可在?吾等一时不见,又岂能说日月星辰皆不在?吾窃以为,封三鼎言之有理,圣曲招魂》并没有真正失传,而是某种以吾等未知的形式,一直存在于天地间……”
那文人的话一落,就引得诸多文人士子的点头认可。
还有士子附和道:“的确如此,虽吾等一时不见日明星辰,但日明星辰又岂会不在?就如圣曲招魂》般,虽然一时失传了,但最终会重现天下……”
“此言差矣。”
这时有士子站起摇头说,看了看众人便道:“诸位,封三鼎所言,乃是以某种吾等未知的形式存在,而不是失不失传的问题。”
众人愣了一下。
“这不是一样?”有人问。
“这岂能一样?”
那士子再摇头,指着堂上的木柱道:“犹如这木,焚后,可化为炭,吾等可言,木失火后,以炭之形式存在。但这炭,诸位还能再称为木?不能!即使圣曲招魂》,真以某种吾等未知的形式存在,但是吾等还可称为圣曲招魂》?不能!因它不再是圣曲招魂》,而是吾等未知的存在。因而,封三鼎之言,乃是无稽之谈……”
那士子说完,亦赢得诸多人的认同。
“荒谬绝伦!”
此时又有人站起来,道:“大山崩,化为土,他日,土终成大山。这招魂》失传犹如大山崩,不过暂化土而已,终有一日会再成大山……”
“汝这山,可是原先之山?”
“又岂能不是?皆是土所成。”
那人愣了一下,自己山之论的确有漏洞,便道:“一盆水,分为十盆水,再合为一盆水,这水,还是那水……”
“吾言山,不言水。”
“既然水是那水,山,还是那山,有何不同?”
两名士子围绕山与水争论不休。
“既然封三鼎言,圣曲招魂》以某种吾等未知的形式存在,那琴君为何没有发现?”又有士子站起来发问,“倘若说,琴君境界未到,未能觉察,那琴王又为何未曾发现?今日,连琴君、琴王,亦未曾有所感知,说明封三鼎所言不实……”
“汝又不是琴君、琴王,安知琴君、琴王不知?”
“汝亦不是琴君、琴王,又安知琴君、琴王知之?且,琴君、琴王,何曾有言过?不言,即不存在……”
“即使琴君、琴王未曾感知,又岂能说不存在?吾等黑夜不见日,琴君、琴王黑夜可见日?不见也。由此可见,吾等与琴君、琴王,又有何区别?无区别也。”
“荒唐可笑!”
“琴君、琴王又岂是汝等可比?”
“难道白马非马?琴君、琴王非人?倘若琴君、琴王非人,的确不是吾等可比……”
在稷下学宫各处,皆有士子在争论不体。
稷下学宫。
乃是天下三大学宫之一。
荟萃天下名流,文人士子们聚集一堂,围绕着天人之际、古今之变、礼法、王霸、义利、时下热点等话题,展开剧烈辩论,发表理念见解……
在此,没有一言之堂,不为权威所断,不为善辩者所左右。
诸子百家皆可畅所欲言。
平等共存。
凡稷下学宫文人士子,无论其学术派别、思想观点、政治倾向,以及国别、年龄、资历等如何,皆可以自由发表自己的理念与见解。
并允许文人士子不治而议论。
更是文人士子的最佳扬名之所。
因而,四方游士,各国士人,纷至沓来。
在其兴盛时期,汇集了天下仁人贤士过万人,曾容纳了几乎所有的学派,如道、儒、法、名、兵、农、阴阳、纵横、轻重家等……
在稷下学宫展开剧烈辩论时。
八十一书院的学子,也纷纷发表自己的见解,有支持封青岩者,亦有反对封青岩者,双方激辩起来。
但渐渐地,反对者越来越多。
因圣曲招魂》失传已久,但期间诞生多少的琴君、琴王,甚至是琴圣,为何没有人能够感知到?
所以封三鼎之言不实!
稷下学宫中,支持封三鼎之言者,因无法证实,渐渐处于下风。
不过数日间,天下的风向渐渐变了,认为封三鼎所言为虚者越来越多。
倘若连琴圣,亦无法感知,那便不存在……
“哈哈,封三鼎一句虚言,却引得天下争论不休,还大辩数日数夜,真是士人之耻啊。”
在上仁书院,有学子嘲讽道。
“如此看来,封三鼎之言不实,除非他能重现招魂》。”有学子笑道,“不知师兄可认同?”
此时,众学子齐齐看向坐于中间的俊美男子,正是天下文华榜排名第二的云天,云青空。
“倘若招魂以某种吾等不知形式,存在于天地之间,便不会失传。”
云天淡然一笑道,并不认同封青岩的说法。
他更加相信琴圣,以及自己。
“正是如此!”
不少学子点头,毕竟琴圣乃是等同圣人的存在。
“如此看来,名满天下的封三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