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怜眉眼弯弯,惊喜道“没想到在这里能再见到你,真是意外之喜。”
祈复笑了笑,没有接话。
白怜也不在意,上下打量着祈复,微微摇头,“三年未见,阿、七哥怎么看起来唔,文雅了许多七哥现在是,郡君的亲卫”
“文雅”祈复摇头失笑,“只怕怜小姐想说的是文弱吧。”
白怜笑嘻嘻地眨眼,“小怜可不敢说七哥文弱,谁不知道在我大哥的护卫里,就数七哥的武功最高强了”
祈复眼睫微垂,被掩住的眸子里痛色一闪而逝,轻声道“哪有的事,当初不过是开玩笑罢了,如今就更不是了。”
白怜不解其意,想了想,觉得祈复不过是谦虚,便也没有分辨,只叹了口气,“可惜了,当初你离开的那么突然,我和大哥还伤心了好一阵子呢。”
祈复轻笑一声,说白怜伤心,他还信,至于白延钊,算了吧。
他在白府时,除了自己的主子白延钊,打交道最多的人就是白怜。白怜每次往返神医谷,都是他亲自护送的,而且白怜素来亲近白延钊,但白延钊并没有时间陪白怜,多是他在陪着白怜。
说句不大恭敬的话,白怜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也是如今的白府里唯一一个他还惦念的人了。
只是,惦念归惦念,终究不是从前了。
祈复摆了摆手,“我还有要务在身,不便多耽搁,先告辞了。”
白怜笑道“没关系,反正都在京城,日后有的是机会再见。”
祈复闻言,转身离开的动作一顿,复又回过头,看着白怜认真道“怜小姐,我如今名唤祈复,是长安郡君手下的一名亲卫,日后我们还是少见为妙。”
白怜眯着眼睛笑道“七哥这是要与我划清界限了”
祈复摇头,“只是不想徒增误会。”
“徒增误会”白怜垂着眼,咀嚼着祈复的话,笑意中带着一丝嘲讽,“七哥是怕郡君误会你,还是怕郡君误会我呢”
祈复被白怜的讽笑刺了一下,忍不住移开视线,低声道“都有,怜小姐大了,也该明白,很多事能免则免。
长安郡君虽然从前在外面的声名有些不大好,但为人却是友善平和,怜小姐如今和郡君交好,确是一桩美事,万万不要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生了嫌隙。”
白怜淡淡一笑,抬眸“你也觉得郡君很好是不是巧了,我觉得也是,七哥如今跟着郡君说不定前途更好呢。”
祈复皱了一下眉头,白怜的语气有些不对,怎么有种阴阳怪气的感觉
祈复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连忙摇摇头,应该不会。
他在白家那么多年,最熟悉的人就是白怜了。
白怜是白家嫡女,母亲是白家的主母,也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史家大小姐史敏。虽然出身优渥,但白怜却并不似其他的世家千金一样目中无人、骄纵任性,反而自小乖巧懂事,知书达礼,偶尔有点古灵精怪的时候,也是小女儿情态,天真可爱,并不惹人讨厌。
祈复正想说些什么,被白怜出言打断了,白怜平静地看了祈复一眼,“祈侍卫说得有理,白怜记下了,既如此,白怜便先进去了,祈侍卫还请自便。”
祈复张了张口,终究什么都没说出来。
白怜扶了扶发间的步摇,拎着裙摆娉娉袅袅地迈入院门,再没有回头看祈复一眼。
祈复在门边怔了一下,思绪翻腾。
白怜好像真的变了一些。
也是,三年了,人怎么可能不变。
她那样的身份,自己又是什么样的身份,或许,肯屈尊与自己交谈,已经是格外优待于他了吧。
祈复叹了口气,收回思绪,也往别院而去。
门外,暗中观察的史倾棠放下窗帘,收回视线,手指搭在车上的小案上,轻轻地叩着,看上去在思索什么。
书蕊小心问道“小姐,咱们”
“咚”的一声,史倾棠的手指落在小案上,心里有了想法,“今日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书蕊连忙点头。
“走吧。”史倾棠掀开车帘,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地上。
史倾棠一进院门,立刻便被郭知宜身边的侍女迎了上来,引着往花厅而去。
侍女陪笑道“史小姐见谅,郡君临时有事脱不开身,特派奴婢来说一声,还请史小姐在花厅稍待片刻,郡君即刻便来。”
史倾棠微微一笑,“无碍。”
花厅内,正百无聊赖的白怜看见来人,眼前一亮,“倾棠姐姐。”
“小怜。”史倾棠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白怜围着史倾棠转了一圈,惊讶一瞬后笑道“好俊的哥哥,是来勾哪位妹妹的魂儿了”
史倾棠勾唇“别的不说,能勾到怜妹妹就赚翻了。”
白怜羞涩道“讨厌”
周围的丫鬟侍女见状,纷纷捂着嘴憋笑。
“嘶,我道是谁在我这里谈情说爱呢。”郭知宜倚在门边,揉着手臂笑道。
史倾棠扫了她一眼,“谁让你这个大忙人放着如斯佳人不管不顾呢。”
郭知宜失笑“行行行,我的错,我的错。”
“但忙也没办法,又没人肯伸援手。”郭知宜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
史倾棠眸光微闪,伸出一只手,“愿闻其详。”
白怜笑着举手,“加我一个。”
郭知宜笑笑,“这件事我原本就打算问问你二人。”
郭知宜顿了一下,“留菲园,赏梅宴,赵仙云曾与我一同离席片刻”
“记得,”白怜认真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