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知宜冷笑两声,“还记得拦你的侍卫长什么样吗?”
“记得。”
“好,等这事了了,你去指认,到时候,一个都别想跑。”郭知宜也动了气,她缓了缓,又接着问道,“袭击你们的人长什么样,你看见了吗?”
亲卫羞愧低头,“他蒙着脸,穿一身黑衣,属下没看见脸,只知道对方身材很是高大。”
这就不太妙了,郭知宜用舌头抵了抵后槽牙,心烦道:“那人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特点吗?”
“没有……啊不,”亲卫仔细回想了下,“那人手背上有一道很明显的疤痕,像是箭伤留下的。”
“手背,箭伤,疤痕。”郭知宜暗暗记下,“还有别的吗?”
“没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柴房门口。
七八个亲卫已经牢牢地把守住现场,见郭知宜过来,一齐抱拳行礼。
郭知宜抬手阻止他们,问道:“有谁来过吗?”
“没有。”
“很好,”郭知宜夸赞了一句,随后目光转向躺在地上的两名亲卫,“还活着吗?”
“还有气。”
“太好了,”她舒口气,蹲下一寸不落地仔细检查了两人,在两人身上各找到一根长针。
“去里面看看。”她垫着帕子收起两根疑似凶器,往柴房里面走。
推开柴房,扑面而来是大片大片殷红的血。她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甚,立刻上前探了探倒地不起的亲卫,还好,还有气。
这边一口气还没松下来,看见胸口开了个窟窿的丫鬟,一口气又提了上去。
她不抱希望地在丫鬟颈间探了探,已经没有心跳,不但没有心跳,身体也冰凉发硬。
估摸着是被当场杀死的。
她站起身,“大夫呢?”
“到了到了。”大夫抹着汗,弓腰点头。
郭知宜的目光在大夫身上停留一瞬,很快移开,“先去救地上躺着的三个人,然后给他上药包扎,弄完了来找我。”
“是是是。”
郭知宜走到柴房外,环顾四周,看了看周围的房屋围墙,思索片刻,然后叫来去报信的亲卫,“那人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哪儿?带我去。”
“遵命。”
郭知宜跟随亲卫翻墙而出,走过两道弯折的巷子,在一个人烟稀少的拐角处停下。
“就是这里,郡主。”
“我知道了,我再看看,你先回去处理身上的伤。”
亲卫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属下恕难从命,偷袭者在暗,不知道走远没有,属下不能让郡主一个人留在危险之中。”
郭知宜看他一眼,随口问道,“你倒是忠心,叫什么?”
“方十九。”
“嗯?方四的下属?”
亲卫点了点头,又摇头,“属下从前是方将军的下属,现在是郡主的下属。”
郭知宜负手,慢慢地走着,目光一直在打量着四周的模样,口中随意问道,“怎么叫这么个名字?”
亲卫答道:“属下和那些个兄弟原没有名字,后来按照跟随方将军的顺序,按方五、方六的给定了名儿。”
“倒是挺好。”郭知宜抬眸,淡淡笑了一下,“你看前面。”
亲卫赫然抬头,发现不知何时他们竟走到了王府的一道侧门前。
郭知宜凉凉一笑,上前叫门,“袭击你们的人,消失的地方竟然离王府这么近,真是好生意外。”
亲卫也震惊得久久没回过神。
敲了敲门,郭知宜站外边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人来开门,索性直接踹开了门。
“郡郡郡主。”正抱着酒坛灌酒的门房见门被暴力破开,还没来得及开骂,小眼睛里就映出了满脸冰霜的长安郡主,瞬间吓破胆,伏在地上,“郡主饶命,小人不知道是郡主在叫门。”
郭知宜不耐烦地揪住门房的衣领,往后一按,把人抵在墙上,冷声问道:“在我之前,有谁从这个门进来了?”
门房此刻酒醒了大半,歪着脑袋想了会儿,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人,今天没有人从这个门过。”
“翻墙进来的呢?”
“也没有。”
郭知宜松开人,对方立刻软成一滩,“郡主明鉴,小人句句是实话。”
郭知宜取出帕子,擦了擦手,冷哼:“你没看见,不代表没有。”
门房唯唯诺诺,一叠声地称是,“郡主教训的对。”
郭知宜懒得再看他,大步流星地往前院赶,叫上亲卫:“你和我来,去指指哪些侍卫拦你了。”
“是。”亲卫领命,心中痛快,立刻带着郭知宜找到了阻拦他的侍卫。
“就是你们几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拦我的亲卫?让传话也不传?”六个身上同样带伤的侍卫站成一排,低着头不说话。
郭知宜冷笑,“不是胆子挺大嘛,敢拦我的亲卫,不敢与我对质?”
侍卫全部沉默。
“说话!哑巴了你们!”郭知宜怒斥道,“刚才不是耍威风吗,这会儿装什么鹌鹑?”
“不是耍威风……”有人不满地咕哝一句,被旁边侍卫扯了一下,又不说话了。
郭知宜立刻循声走到那人身前,握着匕首迫使对方抬头,“说啊,继续说,敢做不敢当算什么大老爷们?”
那侍卫被郭知宜这样威胁着,又受了激将,挣扎一瞬后,眼神便坚定起来,“郡主见谅,卑职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谁的命?”郭知宜步步紧逼,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的脸。
“房大人。”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