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当年爸用鞭子打了你三十六道血痕,阿季,你打七十二道。临之手下的人应该皮厚,死不了。”
“——啪”的一声,衣物和皮肉开绽的声音,回荡在别墅里。
管家和佣人本能地往后退了好多步,就连哭喊的韩晓燕,顿时都没了声。许临之先前握紧的拳头,也在这道鞭声中不自觉松开。
打完,是一刻钟后。
寒季把鞭子扔在地上,朝那边的私人医生喊“过来,别让他两死了,到时候还把杀人的名头扣在老子头上。”
私人医生手都是抖的,走的时候还摔了一跤,这才踉踉跄跄走了过来。
“爸,相思是您选中的媳妇,您对他应该要比我更疼才对。许安安欺负她几次,我相信您会公正处理。”
“另外,如果韩家有不单纯的人,把心思动在相思头上。这次是许安安疯,下次就不止这么简单了。”
寒沉弯下腰,将鞭子捡了起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走时关切了韩振南一句“最近天气回暖,但早晚还是有点凉,爸您注意身体,别着凉。”
寒沉走后,许临之吩咐人把客厅里两个半死不活的男人给抬了出去。
韩国出扶住韩老爷子,“爸,您没事吧?”
“长本事了。”韩振南气得手抖,韩国出扶着他往楼上走去。
韩晓燕有些吓着了。
自她出生到现在几十年,韩家从来没有人敢与韩振南对抗。韩家上上下下,韩振南的话就是圣旨,没有人忤逆。
“妈……”她望着寒茹。
寒茹慢慢地坐了下来,“不应该。”不应该发展成这样,寒沉管理公司十多年来,除了北欧上师大额分公司她失了手,其余的韩氏集团企业,她都监控得分毫不漏。
韩氏所有的大权还是把持在韩振南手里。
就算寒沉对外被人称为寒总,但他实则就只是给韩家打工卖命的挂名总裁而已。
怎么可能威胁韩振南?
有一些事,好像已经不在把控的范围之内。寒沉,隐藏的东西也许达到了某种强度。
寒茹突然记起前几年韩苓在京城住了一段时间,离开出国的那天,说的话阿寒长大了,早就不是当年我在伦敦找回来的小孩子。长大了也好,我这个大人也能少操点心。
梅园。
黎相思在敷面膜,门铃响了。
她起了身,以为是寒沉回来了。吃了晚饭,寒沉突然接到电话,说公司有急事,便匆匆忙忙出了门。
也不知道是什么急事。
落地窗外一道闪电划过,黎相思起身时顿了一下。一边敷面膜一边看电视,都没注意到外边下雨了。
白天还是阳光明媚的大晴天,傍晚竟然下起了雨。
料峭春寒,这时候的雨最阴冷。
黎相思走去玄关开门,从客厅走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口时,就撞上从楼上下来的吴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段时间吴妈频繁性往二楼走。有时候她白天去主卧,都看见吴妈在掖被子。
掖被子?明明早上已经掖过了。
“夫人……”撞上黎相思,吴妈心虚了一下。
门铃又响了一声,吴妈立马往楼下走,“夫人您去坐着,我去开门。二十分钟前没征兆就下了大雨,我去楼上关窗户的。”
吴妈一面说一面往玄关走,握着门把将门打开。
冷风顷刻灌了进来,妇人看着眼前的女人,睁圆了眼睛,“侑夏小姐?”
侑夏偶尔和颜城一块来梅园,吴妈也见过多次。
听到吴妈的话,黎相思抬脚走了过去。就看见侑夏浑身湿透站在门口,精致的妆容被雨水弄花,眼线糊在眼角。
整个人没了往昔妖艳的御姐气儿,宛如一只落了毛的凤凰,狼狈不堪。
“吴妈您去熬点姜汤。”黎相思拉着侑夏进了门,她摘了面膜扔进垃圾桶,在橱柜里拿了条毛巾披在她身上。
一面拉着她往一楼浴室走,一面问“我哥呢?”
侑夏比她高,黎相思是抬头看她的。从底下往上看,侑夏搀着雨水的脸,眼角挂着的却像眼泪。
她摇摇头,“不知道。”
到了浴室,黎相思放好了热水。“你先洗个澡,我去给你拿一套衣服。”
侑夏坐在按摩浴缸上,右手微微蜷缩着,手心里像是放着什么珍贵的东西。
黎相思走到她面前,伸手将浴室里的温度调高了几度,让她能稍微暖和一点。“又和我哥吵架了?”
在黎相思的印象里,他两就没停止过吵架。小吵小闹在所难免,有两次侑夏生气,跑去网吧玩了几天几夜的游戏。黎千程翻了整个京城,将睡着了的侑夏从网吧抱了出来。
跑梅园,这还是头一次。
侑夏又摇了摇头,“没吵架。”她抬头,望着站在面前的黎相思。挤了挤嘴角,展出一个笑,“我能在梅园里住几天吗?”
从路口进到梅园别墅大门口,光那条林荫道开车就要开二十分钟。这片权属于寒沉的私人地域,外人是看不到里头的监控视频。
她最近不想见到黎千程,所以只能打扰黎相思和寒沉了。
黎相思看着她。
还说没吵架,都要在梅园借住了。
她也无法干涉别人感情上的事,“你住吧,如果我哥打电话过来问,我会如实告诉她你在这里……”
“不要!”侑夏抓住她的手腕。
她的手很凉,碰到黎相思的肌肤时,令黎相思冷得颤了一下。
“你们才结婚,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