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老宅后花园。
被寒季顶替了职位,许临之提早下了班。到韩家老宅的时候,韩晓燕和韩老夫人在后花园。
股东大会召开的事情当日他就与韩晓燕提过,不远处的木质椅子上两个女人,脸色严肃,应该就是在讨论这件事。
许临之走了过去,走近,韩晓燕看到了他,“妈,临之来了。”
寒茹听到韩晓燕的话,先是转头看了许临之一眼,而后又叹了口气。
严肃的脸色中透着几分明显的失望,出口的语气也有点不中听。“临之,你在韩氏集团少说也做了五六年,工作经验应该远比寒季强。”
“寒季被送来韩家大院的时候跟你岁数差不多,两三岁的样子。振南对他不重视,韩家的宗祠没让他入。我干脆也就把他当下人养,他从来没上过学,也没真真正正学过经商。”
“就靠着被寒沉带去伦敦五年,他学不来什么东西。五年前你被寒沉抢走了副总的位置,那情有可原,毕竟寒沉是振南的儿子,他威胁振南的手段也极端,你比不过也正常。”
“但是这次,你让外婆失望了。”
韩晓燕的丈夫去世得早,许安安满月,就离开了人世间。
那后,韩晓燕就被寒茹接回娘家,一直住在韩家老宅。
二十几年来,外婆对自己很好,也十分看重他。从小到大,许临之成绩优异,在大学金融专业也同样出类拔萃。刚进韩氏集团半月有余,大多经理董事就夸赞他年少有为。
由此韩振南也颇为赞赏,说是他有了名副其实的功绩,就升他为韩氏集团副总。
韩国出那一方,不仅韩国出对经商不感兴趣,韩遇白也是。而寒季从小浑噩,韩家也不承认他,不足为惧。所以他一直很有信心,只要升了副总,成为韩氏集团总裁就只是时间问题。
但谁也不曾想到,外公竟然还有个私生子,认了祖宗第二天就去伦敦留学,学成归来的第一天,就让外公把韩氏集团副总的位置给了他。并且在短短三年,他爬上了总裁的位置。
寒沉确实有手段,这一点他不否认,韩氏集团在他三年的管理下稳步上升,日益兴隆。
但是,他也不差。而且,此时此刻本该属于他的东西,被寒沉强占了一次,这第二次……又被人抢走了。
怎么会甘心?
放缓了语气,压住心里的不甘。“外婆,这件事是我的疏忽。但是您要相信我,欧洲工程的监管我绝对没有放松警惕,那场混乱的冲突一定是人为设计。我的能力您清楚,这种损害集团利益且低下的错误我从来不会犯。”
韩晓燕瞪了他一眼,示意让他看寒茹的脸色。
妇人脸色并没有任何反转,反而更甚有些头疼。
显然,对他这番说辞有些排斥。
韩老夫人揉了揉太阳穴,“这件事情我和你妈听说后,派人查了相关部门。人为不人为,不是我们说了算,而是公司整体利益,公司董事说了算。”
站起身,细细地看了看许临之。“临之,你知道你哪一点比不上寒沉吗?”
“外婆……”
“事情已经发生,你要做的不是向任何人解释,拼尽全力解释自己没错,证明自己的能力。而是需要立即想出对应的方法,并付诸实践。”
“寒沉敢用集团利益打压你,说明他有这个本事既能对你进行打压,又能稳固集团。短短三年多时间,你和他在一个公司上班,同一个屋檐,就没有学到任何一点技巧吗?”
妇人摆了摆手,弯腰拿起椅子上的扇子,转身往屋内走去。
“临之,这件事情不是外婆不帮你……也不是外婆吓唬你,我嫁到韩家,我就是韩家的人,寒沉无论怎样,他也是振南的儿子,流着韩家的血,韩氏集团合法继承人。如果这次你连寒季都赢不了,外婆以后也不好再帮你说什么做什么。”
“毕竟,我是韩家的人,要为韩氏集团着想。无论是岗位还是继承人,都要择优选取,为韩家的发展做保障。”
韩晓燕的脸色瞬间惨白,“妈,您怎么能这样说?”
寒茹没再回复她,进了屋。
安静的后花园,安静得能听到风刮在水面上的声音,这声音有些烦人。
令本就烦躁的心绪更加烦闷。
韩晓燕看着许临之,好一会儿也没有说话。
最后是许临之开的口,“妈,我先走了,会把事情办好。”
韩晓燕喊住他,“临之,你外婆也许不是那个意思。她从小照顾你长大,肯定是在乎你的。也许,她只是想让你再成长一点,不要想着去依靠她。”
安慰的话说出口,韩晓燕都有些心虚。
妈说得并不错,她嫁入韩家,就是韩家的人,自然事事要为韩家考虑。
许临之“嗯”了一声,“外婆对我期望大。”
望着男人的背影渐渐消失,韩晓燕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攥紧。
寒沉明言,若他成功将集团上市欧洲,第一个吞并的就是她的股份。韩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是韩振南当年送给她的嫁妆。
她把这件事情和寒茹提起,同样知道这事的寒茹,只是寥寥数语:他有本事,自然可以吞并你,只是时间问题。
也许,女儿是真的比不上儿子。
就算寒沉不是妈亲生的,但他是爸的儿子,韩家的儿子,他的地位就比她和许临之许安安要高得多。
眸底逐渐猩红。
她的半辈子过得本来就苦,安安才满月,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