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诏的这些政客,只知道那是东楚传闻中紫竹老人的高徒,在大约一年前的时候被南宫无言引荐成为佥都御史,然后南宫无言登基后跃升为东楚丞相,其余却一概不知。
传闻中,南宫无言有龙阳之好,君不知不仅住在东楚的皇宫中,还经常与南宫无言同进同出,同吃同睡。
这些事情不过是宫闱丑闻,只是拿来说笑罢了。
最重要的是,先前北诏大多数人都觉得君不知不过是南宫无言的一个男宠,没什么本事,东楚的真正国家大事都是由步非凡决定的,君不知到底有没有才能,还很难说。
但此次南宫无言既然敢让君不知带病,就说明他先前在东楚的那些盛名并不虚假。
既是如此,对于这个东楚丞相,北诏便多少都要提防一二了。
北辰修思索过后,吩咐云舒让人盯紧了东楚边城动向,最好是能跟踪到君不知的去向,而后派了白子昭带了三十万大军驻扎在豫州城,距离四个边关距离最近的那座城池伺机而动。
而户部尚书周朴,掌管着那些军队的后勤问题。
北诏的准备依旧很充分,这一场战争,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只是北辰修在听到君不知姓名的时候,总感觉心里怪怪的。有种莫名的惆怅和似曾相识之感。
他将这种感觉归咎到了沈君兮的名字上。
或许是因为那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吧。
他总感觉君不知和沈君兮,应当要有什么联系的。
可是能有什么联系呢,性别不同,国家不同,出身也不一样。
更何况,南宫无言如此作践残害北诏的百姓,沈君兮不论怎么样,也不可能会和南宫无言为伍啊。
这样想着,北辰修便逐渐打消了自己心头有些荒诞的念头。
对于北辰修自己是否要参战的这件事,北诏相较于东楚要好下结论的多。
因为北诏的皇城较为稳定,没有什么世家夺权的情况出现,而且就算是北辰修不在,寿亲王也是可以替他打理好这偌大北诏的。
所以北辰修早早地便和云展云舒商量好了,等确定下来东楚去的到底是哪个边关,他就亲自带兵过去。
寿亲王对于这件事还是颇有异议,这北诏唯一管得住北辰修的或许也只有他了,他说北辰修至今没有后代,如果非要参战,必须得给北诏留下一个龙嗣。
然北辰修也就是听着,并不作表态。
既然当初约好了一年之期,如今差了三个月,就不算是一年。
可这短短的三个月,沈君兮真的能出现吗,若是她不出现,那……北辰修真的要宠幸那些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还总会产生对沈君兮的负罪感的那些女子吗?
思绪纷乱,而北辰修不知道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此时早已到了东楚边城郾城。
当日下午,云将军便和郾城的城主做了简单的交接,给沈君兮和南宫无言安排在了城主府最好的院子里,将郾城控制在了手中。
郾城不过是一个边关小城,见了这些京城大官自然是点头哈腰不敢有半分怠慢。
而云将军只留下了通晓四周地形优劣、风土人情的郾城城主,方便他们定下攻城的策略。
郾城城主设宴为几人接风洗尘的时候,沈君兮和如今化名无双的南宫无言产生了一些分歧。
沈君兮是想乔装打扮混进北诏边关去找萧家那个守城的远方表哥,先进行怀柔策略,劝降,但这件事可行性有多大,就只有她自己知晓。
她是当朝丞相,云将军不敢反驳她,郾城城主更是大气不敢出一个。
只是他十分惊愕的发现,这个叫无双的身份不明的大人,居然敢用命令的口吻和当朝丞相说话。
南宫无言自然不会同意沈君兮这种以身涉险的做法。
虽然萧家是她的母家,可沈君兮也并非是和萧家的每一个人都相熟,她单枪匹马的闯进去打探,又是身子孱弱至今走不了远路,前路如何并未可知。
南宫无言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兵行险着的人,更何况此次他就算不是在乎沈君兮,也不想打草惊蛇。
最后两人也没有争论出来一个结果,只是云将军提出了两个选择。
其一,递战书给边关守城将领萧堂北,约他出城密谈。
其二,趁其不备攻城,到最后留萧堂北一命就是。
其实云将军也不知道为什么南宫无言非要命令自己必须留下萧堂北的性命,可军令如山,说到底南宫无言是当朝帝王,他必须服从。
而沈君兮则提出了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
萧家镇守边关多年,经验十分丰盛,他们怎么可能真的对这些二十里外无声出现的军队没有一点察觉。
说是趁其不备,其实也不尽然。
或许在今日一早沈君兮他们到郾城的时候,萧家的巡逻军队就该发现了吧。
无论他们对于这件事是何反应,但防备必然是有的。
所幸这里距离北诏都城较远,就算消息加急送往北诏皇都,也需要一些时日。
而南宫无言和沈君兮要做到的就是在北辰修知道这里这些事之前,攻下这个边陲小城。
最后,为了减少伤亡,南宫无言还是同意了沈君兮的提议。
先派兵将北诏边陲隐约围起来,然后修书一封给萧堂北,约他出来密探。
只给萧堂北一天的时间考虑,他若是不出来,那么东楚如今驻扎在这里的三十万大军,就会破城而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