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最后的那封回信可谓是情真意切。
只是慕容涵早就明白了南宫无言的这些手段,心中冷笑。
南宫无言这次,注定是病急乱投医了。他对沈君兮,当真不是一般的在乎。
如果……如果最开始他对自己能有半分关怀,些许怜悯,事情也不会演变成如今的形势。
被自己的想法忽然惊到,慕容涵苦笑一声。
原来她也不是没有期待过,只是终究没能得到想要的一切,所以才会走上这条路吧。
只能说是命运弄人。
北辰修和沈君兮一前一后回到北诏大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天黑了,沈君兮并未留给北辰修只言片语,径直回了自己的大帐。
而北辰修看着沈君兮进去,也没有多做打扰。
然后便是日常的洗漱沐浴,只是今日来给沈君兮送衣物的婢女换了个人,而沈君兮看着那张脸,总觉得似曾相识。
那人穿了一件婢女的衣衫,低眉顺目的像是刻意掩饰着什么,姿态优雅,步履轻盈,分明就不是一个普通的侍女。
而当她抬头看向沈君兮的时候,沈君兮只觉得从心底倏然升起一阵怪异的感觉。
她总算是知道那份熟悉感从何而来了,眼前的这个女子,眉眼间,和过去的自己,像了七八分。
不只是五官,更多的是风韵的相似。
沈君兮一时间僵在了那里,忽然想起了自己尚在东楚的时候,也时常去打探一些北诏的消息,听说北辰修救了一个女子,让那姑娘住进了北诏后宫栖霞宫,虽然无名无分,但她能一直留在北诏的后宫里,就足以证明她在北辰修心里的位置。
不等沈君兮缓过劲,便听那女子声音柔软,态度谦逊,轻声道“沈姑娘,我叫慕容涵,此次乔装来找你,是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北辰修带回去的那个女子,可不是就叫慕容涵。
只是沈君兮没有料到,北辰修会如此宠信她,连御驾亲征这种事情,都会带一个女子出来。
其实沈君兮很信任北辰修,他……应当是不可能再爱上别人。
但事实就是如此,这也说明,慕容涵应当也是有些手段的。
所以沈君兮点了点头,接过慕容涵手中的衣服,在屏风后换上。
不是她没有防备之心,只是她觉得,这是在北辰修眼皮子底下,想必也不会有人敢贸然行事,加害于她。
更何况,慕容涵的神情,分明就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说,又怎么会对她动手。
昏黄的灯光下,见沈君兮换好衣服出来,慕容涵招了招手派人进来将屏风和洗浴的东西搬了出去,尔后大帐内便只剩下了相对而立的两个女子。
其实慕容涵手心还是隐约捏了一把冷汗的。
隔壁就是北辰修休息的地方,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私底下偷偷来找沈君兮,必然会才出来她有所图谋。
再者,若她表露出半分先前的姿态,让沈君兮认出了自己,杀子之仇,沈君兮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到时候惊动了北辰修,他会站在谁那一边,显而易见。
所幸沈君兮好似惊讶于自己同她几分相似的容貌,并未缓过神。
慕容涵思索片刻,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唤了声“丞相大人。”
沈君兮倒是被她忽然的恭敬吓了一跳,一阵莫名其妙。
她是东楚的丞相不错,可这慕容涵,不是北辰修救回来的吗,为何要对自己行礼,唤自己丞相?
沈君兮理了理思绪,忽然便福至心灵,想通了。
北辰修是在在她走后才带了慕容涵回去的,而慕容涵的容貌又像极了她,时间哪有这般巧合的事情,必然是有人在事后安排。
而这一切,最大的可能性是南宫无言做的,也就是说,慕容涵是南宫无言的人。
南宫无言当真是,部署周密,将一切的细枝末节,都算的清清楚楚。
沈君兮眸色微冷,便听慕容涵解释道“属下本名菡萏,是豫州被清剿的残余势力一员,豫州据点被毁之后一直蛰伏在边关,直到大约半年前,属下方才联系上主子。”
她口中的主子,自然就是南宫无言了,而这世间也大抵对的上。
所以沈君兮在心底已然信了她八分。
“主子吩咐属下,以秘术易容,混入北诏皇宫伺机待命。”慕容涵顿了顿,眸色诚恳而又真挚,“如今属下有幸在北诏军营里遇到了丞相大人,属下得到了陛下的命令,会安排好一切,送您回东楚。”
尔后,慕容涵便拿出了南宫无言的信物和那封亲笔信。
其是慕容涵也在赌,赌沈君兮和北辰修现在还没有说开这些,因为按着北辰修对沈君兮的在意和喜欢,哪怕是宁愿沈君兮误会他,都不愿意让沈君兮再受到一点伤害。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沈君兮依然被蒙在鼓里,而且一直想回去东楚。
所以慕容涵编排了一番,理由可谓是天衣无缝。
而沈君兮,也没有怀疑的理由。
这一切,慕容涵都安排的明明白白,而沈君兮也明白,自古以来细作这种东西,就类似于死士,只会服从命令,将一切做好,至于南宫无言要她送出去的那个人到底是男是女,是何身份,并不如何重要。
这也就能解释眼前这个叫‘菡萏’的女子见到东楚丞相是个女子之时面上波澜不惊的原因了。
总之,就在沈君兮想不出对策,不知怎么样躲开北辰修的眼线离开北诏大营回去东楚那边的时候,慕容